㈠ 墨淵白淺淵淺情深(四十)
晨輝絢麗,雲霧浩渺,庄嚴肅穆的神族聖地昆侖虛在眾人齊心打理下如今拾掇的煥然一新,處處透著喜慶。
墨淵在後山桃林里看著修建好的長廊閣樓庭院和上面掛的一塊匾額很是滿意,匾額上安然舒展著三個大氣磅礴又淡若清風的溫雅字體「淺音殿」,淺音殿後院還有一汪溫泉,淺兒,會喜歡的吧?看著旁邊漫山煙霞,那朵朵盛開的桃花想起當初十七在昆侖墟學藝,她打掃他房間時不知從哪兒變出了桃花,插在那花瓶里,她討賞的眼神,桃花的清香,他甚喜歡,自那以後,他便去了十里桃林,找折顏要了些樹苗,閑暇時便開始在後山翻土種樹,到現近十萬年,如今這兒與十里桃林一般無二了,她喜歡桃花,他便種滿桃花,他們終將在一起,看遍世間繁花。
曾經心如止水,波瀾不驚的墨淵已經盪然無存,回想著當初生祭東皇鍾後,在那虛空里的苦苦掙扎因為她,他才執著的回來,昔日從不曾覺得寂寞的他,如今沒有她的陪伴閑暇時就會感到透骨的孤寂。他在心裡無奈的嘆了嘆,自夜華壽宴後,已經半個多月未見到她了。最近他常常會走神,像十七一樣,喝茶時,在茶香味里走神,其他弟子烹的茶委實不如她的香,味道也相差甚遠。墨淵覺得自己的心也隨著十七離開了,萬萬年他孑然一身,從未想過有一日竟會這般離不開一隻小狐狸。
自她繼位大典下聘後,四海八荒都在八卦七萬年前墨淵上神獨寵愛關門弟子司音神君現青丘白淺女帝,大典那日大家親眼所見戰神將父神,母神所留之物都送於白淺上神……怕是昆侖墟的半副身家都搬到了青丘……如何高調寵愛姑姑,如何把姑姑捧在手心裡,那對璧人如此相配,真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還有當日空前絕後之盛況太過震撼。
他覺得如此甚好,他心尖的人兒,要眾仙都曉得他對她的保護與寵溺,旁人不得動她分毫,也不能有覬覦之心。
他們從相識,離別,歸來,錯過,心意相通,屢次與她生離死別,誰成了誰的執念,無盡的等待煎熬,無數次絕望之後,終於能和她相守一生,再無遺憾。聽折顏說她去凡間歷練去了,淺兒你在凡間可好?可有想我?淺兒,我很想你。他吩咐弟子尋迎親神獸,接下他要為她制鳳冠霞帔了。
凡間十年她幾乎每一天都會想他,她能學的東西基本都學了,自然收獲頗多,不知昆侖虛忙的怎樣了?而他是否也想我?她忍不住想去昆侖虛看看他,她從梵界直接往昆侖虛的方向去,可才走沒幾步就止住她又轉而去了桃林,她壓制住見他的沖動,她要帶著驚喜見他,她要為他做喜服,做好再去見他,順便拿給他試。
十里桃林,不分季節的開滿桃花,就像此時千葉桃花盛百花,散發著陣陣清香,桃林折顏看了看四哥摘的桃花,說十里桃林的桃花和昆侖虛的很不一樣,昆侖虛的桃花很美但只開花不結果,釀酒是很不錯,昆侖虛的桃花長在山上,這十里桃林的長在平地上,當然不一樣了。四哥與折顏兩個人並肩而走,突然想到戲本子上一句話——縱有灼灼桃花十里,取一朵放在手心,足矣。
「四哥,折顏」她歡喜的喚了聲
「小五,你回來了,在凡間開心嗎?」
「還好,小九呢?」
「都在狐狸洞,我們一起回去吧。」
青丘狐狸洞迷谷看到三人從雲頭上下來,「姑姑回來啦!」
狐狸洞里哥哥嫂嫂一眾人全都在,狐後招手「淺淺,你過來看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阿娘和嫂嫂們覺得好就好,淺淺有愛我的爹娘有疼我兄嫂什麼都不缺。我給大家帶禮物了。」她手一揮桌上滿滿的東西,有精美的首飾,有她用仙法護好的美食,還有稀奇古怪物品很是有趣,也為滾滾帶了玩具。白淺又幻出在凡間挑的最好的大紅霞帔和首飾,鳳九拿出抖來看看「啊,這嫁衣好美啊,姑姑你為自己准備的嗎?可哪有自己為自己准備嫁衣的?」鳳九想著自己的鳳冠喜服都是帝君親手制的。白淺把大紅霞帔首飾收了起來給了迷谷,給奈奈挑了些美食。「這是為迷谷和奈奈准備的,你們兩個挑個好日子,就按青丘的規矩把婚事辦了吧。」迷谷高興壞了,奈奈臉紅害羞起來,兩人同時「謝姑姑」迷谷又道「姑姑最好」然後收了東西退出狐狸洞。「師父一早就留話,言大婚的喜服由昆侖虛准備。」鳳九邊吃邊說「姑姑是姑父的心頭肉,姑父肯定會為姑姑准備最好的。」大家挑了自己喜歡的,「老鳳凰,吃點可好吃了。」
白淺走到狐帝狐後身邊往他們手裡塞一個果子,「爹娘吃吧」
狐帝狐後笑眯眯的將果子含在嘴裡嚼了幾下,隨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釋迦果!」
折顏震驚的走上前,死死的盯著白止,伸出手的問:「白止兄,剩下的給我」
白止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全放嘴裡嚼了幾下吞了。
「我女兒孝敬我的憑什麼給你?現在沒了。」
折顏黑著臉看向白淺,咬牙切齒道:「臭丫頭,枉我那麼疼你,替你背了這么多年的黑鍋,這種東西居然也不給我一個,白眼狐,你孝敬爹娘不會換別的他們吃了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白淺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從袖袋裡摸出一個袋子,往折顏懷里一拋,委屈道:「不識好歹的老鳳凰,這可是特意用花茶為你換的。哼……」
折顏雙眼一亮,『嗖』的一下把袋子打開,一看到裡面的東西就呆住了,轉頭向白淺問道:「小五,你去打劫了么?」
白淺還惦記著他那句『白眼狐』,撇撇嘴不理他,跑到阿娘身邊
白真湊上去看了看,歪頭問折顏:「老鳳凰,什麼是釋迦果?有什麼用?」
折顏激動的看著白真,舉著釋迦果說道:「這東西我只在父神的典籍里看過,一直以為是個傳聞來著,不曾想……」
白止接道「我也看過那本典籍,傳聞這釋迦果生長在子規鳥所住之地……蓮浮提。據說這釋迦果乃子規鳥吐的血所滋養澆灌,比之寒月芙蕖不知珍貴了多少倍,此番淺淺居然得到這么多……」
折顏激動「真真,這釋迦果有化解魔氣的功效,雖說改變不了我半仙半魔的體質,但卻能保證我不會魔化!」
白真一愣驚訝道:「你為何不早說有這東西,早說我去幫你尋來啊!」
折顏寵溺的笑了笑,丟一個釋迦果在嘴裡,邊嚼邊回他:「若這釋迦果可以尋得到,我也不用封印伏羲琴了。這釋迦果是子規鳥精血澆灌而成,須得梵佛境的尊者才能摘取,而且梵佛境尊者只送有緣人。」
白真想到一個問題忽然問道:「小五你怎麼會想到去尋釋迦果?」
我在凡間遇到佛陀弟子慈心,她說梵佛境的蓮浮提,有一處蓮浮山,山上有一種果子叫釋迦果,這釋迦果有化解魔氣和抵擋魔氣的效果,若是吃了它可保魔氣不再入體,半魔體質不入魔。
她拉著狐後的手臂「阿娘,你看」看白淺手上有幾個果子。
「萬年清霜白蓮果」白止和折顏驚呼,個個都吃驚,這是梵界才有的,四海八荒很難有人得到佛陀的清霜白蓮,更別說萬年的。清霜白蓮果可滋養仙元,萬年以上的可按年份漲修為,萬年以下的雖不漲修為但可滋身養體,妖魔濁息近不了身。而且果肉口感通體清涼,飄飄欲仙。
「嗯,這兩個五萬年的」五萬年的有四個一萬年的有十個,五萬年的她給她爹娘和小九,還剩一個留給墨淵。一萬年的分哥嫂阿離、滾滾每人一個。
「姑姑,這五萬年的清霜白蓮果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小九知道姑姑疼愛小九,小九沒事,倒是姑姑才醒幾個月更需要。」
「小丫頭,知道心疼姑姑了。我可聽說你用心頭血和全部修為斬殺妖尊渺落凈化濁息,傷及了仙元雖將養了幾千年倒也無礙,但修為還是太低。拿著吧,你比我更適合,對你元神和修為都有好處。」
「謝姑姑!姑姑最疼小九。」鳳九抱著白淺撒了會嬌。
接下來白淺開始為墨淵做喜服,她去了青丘庫房,取了琥月絲和冰蠶絲。青丘男耕女織,農桑發達,絲帛文明,物產豐富,國力強盛。白真北荒有天山冰蠶,生產冰蠶絲。回了寢殿白淺用冰蠶絲做褻衣,冰蠶絲輕薄穿的舒服,她做了兩件褻衣。用琥月絲做喜服,畫樣、賜綉,金龍和祥雲綉的格外好看……
她做了白玉冠,冠上刻了些龍紋,內壁刻著淺淵,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簪子首上刻著含苞的芙蕖是白玉中煉去一絲鳳凰玉石樹的玉做花,花瓣從花心由深到淺甚是好看,淺粉色似有似無……還制了一條玉帶,用她生辰阿爹送她的玄黃玉和墨淵送的藍色九璇玉珠,整塊黃玉色如蒸栗,純凈無瑕,溫潤剔透,中間鑲嵌著一顆藍色九璇玉珠很精美。忙了一周終於完工,有些疲憊想到湖邊歇歇,漫步去了湖邊,夏季午後炎熱,白淺褪去鞋襪,將纖纖玉足浸入水中納涼。驕陽之下水光粼粼,在無比清爽的感覺中,她合上美目享受著天地自然帶來的舒暢。
遠處而來的墨淵被這一畫面所吸引,藍天碧水,美景佳人。
半睡半醒間感覺一雙溫熱的手將她抱起,張開沉沉的眼簾,她已被放至到湖心亭處。而他正在為她擦乾腳上的水跡。
「醒了?」輕輕的聲音如徐風一般讓她全身軟綿。
「師父怎麼來了?我正准備歇會就去昆侖虛看你。」他的溫柔讓她雙頰緋紅。
「折顏說你去歷練了,看看你回來了沒」為她穿好鞋襪,他直身將她拉起:「若睏倦便回房睡吧!」言完領著她朝狐狸洞走去。到了白淺寢殿,白淺從衣櫃取出自己剛完工的作品,她聲音軟糯糯地「師父試試看,合不合身,不行我再改改。」
「淺兒,這些都是你做的?可有傷到手?」說著心疼的拉起她的手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師父,我沒傷到手,這些都是我在凡間歷練時學的。師父快試試吧!」
「小十七是要站在這里看我換衣服?!」墨淵想逗她就作勢要去解外袍帶子。
白淺趕緊捂住眼晴,轉身准備出去,卻被師父拉住。「就在這,我用法術換」少頃,衣服換好,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之色。墨淵驚於白淺縫制的手藝和衣服的樣式,白淺驚於看著平日里寶相庄嚴的師尊,此時配上這身大紅喜服,飛眉入鬢,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容貌更俊逸絕倫。喜服大小極為合身,圖案栩栩如生很是相襯。白淺窘然羞怯的為他扣好玉帶。
墨淵含笑看著懷中窘然羞怯的小十七,他的小十七這般害羞的模樣,讓他情動不已「淺兒……」墨淵抱著她,抬手順了順她鬢間的碎發,目光溫柔的幾乎能掐出水,墨淵鉗住了白淺的頸,瞬間印上了那雙朱唇。綿綿的芳香過到了他的口中,一接觸到她的甜美,就再也停不下來,一點點深入這個滿是相思的親吻。
「淺兒極為合身,衣料都是青丘的珍品穿起來自然很舒服,這針腳這綉工都是極其精緻,天宮織女都快比不上你這水平。」墨淵看著這樣的白淺,心疼不已,她並不擅長女紅,而如今為了他,做的這一切,都讓他覺得驚天動地……
「師父莫要笑話十七」說著白淺把墨淵拉至鏡邊坐下,墨淵靜靜通過鏡中看著白淺為自己仔細的梳了一個太極髻。為他束好,戴上她為他做的發冠,墨淵知道他的小十七束發的手藝極其好,她束發也似她烹茶一般講究,旁人梳個太極髻,左不過紮起馬尾後分再分兩股別在簪子上也就妥了,她每每要分出七八股,彎彎繞繞,他看了兩萬年也看不出是怎麼做的,就是覺得比一般普通的發髻更精緻。
墨淵當夜帶著白淺給他的衣物果子和凡間為他挑選的禮物回了昆侖虛,定親之前白止已讓他在青丘住了一個月,現大婚之前白止應是不想他破壞規,他雖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但她的家人即是他的親人,他珍重她也同時尊重她的家人,他自然不願破壞習俗。是以他沒有像東華那樣把小妻子拐跑,到大婚前一晚才送回青丘。
今日湖邊美景佳人的畫面讓他心神悸動,她軟糯糯的撒嬌,貼心賢惠,窘然羞怯的模樣,無不撩撥的他心癢難耐,還有她親手縫制的喜服、裡衣,讓他柔情滿溢,半個月多的思念,他都極力剋制自己,他們很快就大婚了,他要等她穿上喜服,等他親自迎娶有個轟動四海八荒的成婚禮,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
墨淵回到昆侖虛伐了萬年紫檀木開始為白淺制衣櫃梳妝台和傢具,前些日子他把自己關在房裡,為白淺設計喜服和衣裙,衣裙足足設計了上百套,每件都是墨淵一筆一畫描繪出來的,每件的素紗,絲綢,錦緞,色彩皆以她喜愛的淡雅色調為主,款式多種多樣,上面綉的圖案都恰到好處,把七彩鳳凰錦,金蠶絲,天絲雲緞都吩咐於天庭頂級織女親自用神器天梭裁製。
㈡ 墨淵白淺淵淺情深(三十)
月光清冷,此刻卻透著無比溫馨。夜空中的星星不時被雲彩遮住,若隱若現。夜幕中,有情投意合之人竊竊私語。桃樹黃鸝鳥也繾綣情深。月影下,墨淵白淺坐在桃林一株開得正旺的桃花樹下,他靠在樹幹上,她倚著他臂膀,手拿一壺桃花醉,疏懶的月光,粉色桃花的海洋,映照她讓他總看不夠的容顏——蛾眉淡掃,目若星辰,綢緞般光滑的青絲墨發,用桃花簪鬆鬆綰了一個髻,墨淵手一揮,朵朵桃花像得了指令,在空中纏繞出多彩舞姿,時而翩若驚鴻,時而婉若游龍,白淺凝目,玉脂纖手接住一片嬌艷的花瓣,唇角微勾,漾起淡若辰煙的笑意,在墨淵眼裡譜出四海八荒最獨一無二的景緻。墨淵緊了緊懷中的白淺,抵著她的發心輕輕親吻,萬分珍愛。
「小十七,這是夢嗎」如果是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
「不是,十七回來了,永遠不會離開師父,生生世世和師父在一起。」
如果愛太荒涼我陪你夢一場
贖回你所有淚光
這一路有多遠這三世有多長
執手到地老天荒
風凄凄霧茫茫雨滾滾雪漫漫
一步步都陪你同往
「淺兒,我們成親吧,我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你的煎熬,那種到處尋不到你,沒有你的日子…………」墨淵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現在自己再也不想回想了,那段猶如行屍走肉的感覺。
白淺下意識的將雙手攀在墨淵頸間,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頸窩。「師父,你還會離開我嗎?十七同樣害怕失去你,師父心中裝的是蒼生,是大義。十七並不想師父為了我而背棄蒼生,只是十七希望……師父也能懂我,十七不怕危險,將來無論什麼時候都讓十七陪在你身邊一起好嗎?十七別無他求,只求能與師父同生共死,此生便足矣。」
不管是仙是神還是凡,每個人所處的位置決定了他將要擔負的責任。做了七萬年青丘女君她明白,墨淵身為戰神肩負整個四海八荒。他習慣了用自己的身軀撐起四海八荒,善於以自己堅韌掩蓋疲憊。只是曾經...他的累有誰來疼惜....如今他有了她,既然她是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她希望可以與他並肩,累了她可以成他的依靠,傷了她也能護他,同兩萬年他護她那般…………
「淺兒……」墨淵撼動不已,目光之中一片熾烈。「淺兒,我只求,生生世世與你生死不離。」墨淵驀地手臂收緊,把白淺緊緊擁在懷里。
「嗯!聽你的,明日我們一起回去找我爹娘定好日子,把婚事辦了。」
白淺想起今日隨著墨淵到昆侖墟的酒窖望著堆滿的一壇壇酒不可置信,這最深處的屋子本是空的,如今滿滿一屋的酒:「師父!這是?」
「我釀的。想著等你回來,怕這酒窖的酒不夠你喝。」等你這些年不知不覺的存了許多。
一壇壇都是他親手釀制,又獨自封存,擺在這酒窖等著自己回來。每壇酒里都是滿滿的情意。自己怎麼值得他如此深情相待。
還有此處的桃林,師父又為她種了一大片,昆侖墟的桃花被師父用仙法養護過,花開得更加絢爛,並且經久不敗不怕冬雪。散開神識,仔細感受這里的溫暖清新。自幼經常在折顏的桃林,喜歡那裡滿林花香。可此時她卻更加鍾意這兒,這里的每一棵桃樹,都是師父親手所植,代表著他對她的滿腔愛意....……她記得折顏說過昆侖虛地氣寒涼,種活桃樹很不易,她知道師父花了不少心思…………師兄們說師父差點為她入魔,說師父用情至深。看著他看到這些,她滿滿的心痛,師父這些年過的很清苦。師兄們說直到今天師父才活過來了。還聽折顏說師父用昆侖鏡以血祭獻到四海八荒十億凡塵尋她的魂魄,白淺靠在他胸前,把玩著他的手,摩挲著他早已沒有傷痕了的手腕,尤為心疼,她轉過身,有些認真,略帶嬌氣地說:「墨淵,以後不許你傷自己也不準讓自己輕易受傷,你知道嗎?你的血是我的,你現下身體可好?」
墨淵知道定是折顏和她說了昆侖鏡的事,「嗯,等你的日子太漫長,一千年清虛洞中枯坐清修的孤寂寥落,身體已無礙,修為也恢復鼎盛時期。」是啊,他受了她七萬年心頭血,他的血她的血他們早已密不可分。
「師父,這些年你受苦了。」白淺甚是心疼的用手撫摸著他的臉。
「你為我剜心取血七萬年,豈不是更辛苦?愛人之間本就不應該計較這么多,相知相愛,誰欠誰的,便無須分得太清。」
「也是這么個理。師父比我倒是想的通透得多。」墨淵在她頭頂蹭了蹭,從袖中拿出一塊暗紅色的吊墜,輕柔的掛在了白淺的頸間,他仔細端看,微笑著說道:「我的淺兒戴什麼都是好看的。」柔聲似水滿帶寵溺。這塊佩用父神留下的女媧石雕琢,又在閉關時在佩的邊緣參入了自己的血液煉就而成。「龍血佩」父神之子純正之氣庇護,掛於身上靈力極其充沛不只可美容養顏強身健體還可促進修為寧心靜神,百毒不侵,萬邪難近。
白淺低頭看著,潺潺的殷紅柔而不艷,摸上去暖暖的觸感,掛在她白皙的頸前,淺淺的光澤十分柔美。撫上龍血佩中活靈活現的九尾白狐戲桃花,身邊一條金色的龍含情脈脈的看著,分外漂亮,邊上還刻有淺淵二字,白淺看的內心格外溫暖……穿墜的線是淡金色絲線細細編織很是精美,「師父這什麼絲線,閃閃的若隱若現很是好看十七以前沒見過。」
「淺兒,可聽說過金蠶絲嗎?」
聽到墨淵的話,白淺大驚。金蠶絲……?金蠶絲?!「金、金蠶絲……?那、那不是傳說中母神親手所紡的神絲嗎?」白淺驚訝地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了。
墨淵欣慰一笑:「嗯,折顏說你勤修苦練七萬年,看來你確實用功,都趕在你師兄們之上了,」調笑了一句,收起玩笑,正色道:「金蠶絲至柔至韌,能避水火,上身可隨主化形,長短寬窄皆可變換。的確是當年母神親手所紡。」
「師父,這線你還有嗎?給十七一點。」
「還有,你要明天給你。」
「師父,這吊墜又是何物所制如此漂亮?十七從未見過,師父真是心靈手巧,雕刻的如此精美,我很喜歡。」
墨淵看白淺很是歡喜淡淡的笑:「是女媧石製成的龍血佩。」
「女媧石……?以前只聽說過: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復,墬不周載。火爁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於是母神煉五色石,以補蒼天。今兒才見到實物」
墨淵順了順她的發,又正色地仔細叮囑「淺兒,戴著以後不可摘下....知道么!」
白淺甜笑的如小女兒一般:「十七定當好好佩戴!」。說完白淺閉著眼,給了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感受著唇上傳來的溫熱氣息,他忍不住扣住她的頭,環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牙關已被輕輕啟開,他的唇舌如烈火般蔓延,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擁握著她的纖腰,瘋狂索取她所有的美好,無休無止。彷彿要把這些年的絕望、相思、期盼、思念,統統宣洩出來。白淺伸出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袖,他的大手在她的腰間輕撫過的地方瞬間變得滾燙。
許久,墨淵感覺到她似乎有些呼吸不暢,便緩緩松開了她。離開她的唇,她嬌小的身子癱軟在他懷里。
他順著她的發,她在他懷中,流水一般柔軟,月夜一簾幽夢,十里春風柔情,歲月這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