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瘋狂的石頭主題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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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瘋狂的石頭》,大概是劉德華最成功的一次投資,據說頭三天票房就達到了200萬。昨天晚上去影院的時候,也是人滿為患,我頭一次坐在第五排看電影,完全失去了居高臨下的優勢。
一個荒誕的故事+笑料百出的情節設置+符合邏輯的劇本+新銳導演的獨特視角+一群算不上明星的演員=一部優秀的國產喜劇片。
這是我唯一能給這部電影下的評價。
從電影一開始到結束,平均每3分鍾就可以讓你笑一次,幾乎每十分鍾就可以讓你大笑一次,這樣的「笑果」甚至在近年來馮小剛和周星弛的電影里都沒有出現過。當然,這樣的效果,一方面是歸結於全篇的方言語言特色,另一方面也要歸結於演員們到位甚至出彩的演出,但是最需要贊揚的,則是劇本的優秀。
一 、 荒誕
荒誕,是喜劇電影長盛不衰的最好武器,不論是好萊塢的金凱瑞,還是香港的周星馳,即便是嚴謹如80年代的大陸影片,一旦涉及喜劇領域,也只有靠荒誕不經的劇情來博觀眾一笑。大陸最有名的戲劇導演馮小剛從《甲方乙方》開始荒誕,到《大腕》為止將荒誕發展到極致,在其後的《手機》裡面是寫實主義的荒誕,《天下無賊》里理想主義的荒誕,其目的不外是為了讓觀眾在看電影的時候發出會心的一笑。
《瘋狂的石頭》也是這樣一部荒誕的電影。從劇情的設置上就體現出了荒誕精神:一所瀕臨倒閉的工藝品廠,一群半年沒有開出工資的工人,一個患有前列腺炎的保安科長,一個利慾熏心的房地產商,一個高科技犯罪的國際大盜,三個小打小鬧的賊,加上一個為了泡妞不擇手段的攝影師,圍繞著一塊曾被用來砌男廁所的老坑翡翠展開了一場保衛戰。
這樣的劇情設置就註定了電影中會出現另人捧腹的笑料,所以,電影的一開場就有攝影師謝小盟在纜車上泡妞,結果被妞打傷了手,手裡的一罐可樂從天而降。
二 、邏輯
邏輯與喜劇應當是不沾邊的,所有的喜劇其主要任務就是搞笑,為了使看電影的觀眾能夠笑得前仰後合,所謂的邏輯在喜劇里完全是為了反邏輯的需要而存在的。
可是《瘋狂的石頭》確實一部有著嚴格邏輯思路的喜劇片。
剛才說過的,從天而降的可樂瓶,本來是個不合邏輯的情節,因為按照邏輯來講其造成的後果必定是人仰馬翻。但是在不到10分鍾的局情里,導演就給了你一個結果——可樂從天而降,砸進保安科長包世宏的麵包車,包世宏下車指著天大罵,結果汽車順坡滑下去,撞到了房地產商的寶馬車,因為房地產商要收購工藝品廠的土地與廠長發生口角,所以那個猥瑣的跟班正在工藝品廠的牆上噴「拆」字,雙方發生糾紛——到此為止,似乎這一個系列的情節已經有了一個邏輯的順序,可是,並不僅僅如此。
在另一方面,三個賊化妝成搬家公司去偷竊,因為違章停車被警察抄牌,黑皮正准備對警察下手(看到這里心一抖),這時那邊包世宏的車禍就發生了警察逃過一劫,三個賊也沒成為殺人犯。
然後呢?那個泡妞的謝小盟泡的居然是三個賊中的老大道哥的馬子,這又為後來偷玉換玉,真玉假玉搭好了架子。
甚至到了故事的結尾,仍舊沒有忘記包世宏壓在房地產商那裡的汽車駕照,由此又給了故事一個幾乎完美的童話般的結局。
三 、笑料
笑料多,有點讓人想到《武林外傳》。方言的優勢在影片中表露無遺。
四川話本身就具有很強的喜劇效果,加上一群長相實在不敢恭維的演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膠片版的加長小品。
比如說房地產商的小跟班指著寶馬的車牌罵包世宏:「你也不看看這是啥子車,別摸我(BMW)」
比如說道哥把謝小盟和他馬子抓姦在床,對謝小盟一頓海扁:「說,你上了我馬子沒有?」謝小盟說:「忘記了。」道哥罵他:「忘記了?你們都在床上還忘記了?你當我傻子啊!」謝小盟又說:「上了上了!」道哥又罵:「上了?你TMD侮辱我的人格!」當他發現謝小盟是用翡翠引誘他馬子的時候,不論謝小盟說翡翠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會挨一頓暴打,「你不但侮辱了我的人格,還敢侮辱我的智商」。
如此種種,在通篇里俯拾皆是。最精彩的對白要數道哥以綁架謝小盟為要挾打電話給謝小盟的老爸,結果人家回答:「撕票是吧,我謝謝你!」然後道哥整個崩潰了,說:「咋子會有這樣的老爹?」
看《瘋狂的石頭》,一定要挺直上身,保持隨時笑的思想准備,如果你像看好萊塢大片一樣窩在椅子上,一定會讓你笑得不暢快。
四、 隱喻
喜劇,與隱喻,應該不沾邊。
隱喻屬於王家衛式的晃動的鏡頭,或者阿莫多瓦式激烈的人性斗爭。而喜劇則應該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言的。
《瘋狂的石頭》中的隱喻,則更像一則童話。
包世宏第一次出鏡是在醫院,因為前列腺炎尿不出尿來,並沒有給明確的台詞,只在醫生的身後有一個不斷滴答的水龍頭。
在傳統的意象中,尿不出尿來,或者活人被尿給憋死,屬於一種窘困的境地,而男人一旦在下半身出現問題,就屬於男性尊嚴的喪失。包世宏最初的設定就是一個處在這樣情景的男人,工作單位面臨倒閉,出車禍需要賠錢,為了展覽石頭的保安工作費心費力,到後來發現石頭被掉包,在廁所里發脾氣踢壞了所有的小便器……種種的與小便有關的信息都在透露著他人生的不得志。
到了結尾處,包世宏大罵謝廠長出賣了大家,又在電梯里抓住了殺了人的國際大道,頒獎大會上,他溜進廁所暢快淋漓的尿出尿來,興奮得甚至忘記了領獎。這又給了他一個最好的結局——男性的尊嚴。
而對於保護的對象——石頭,又似乎有點像《哈里波特》中的厄里斯魔鏡。只有像得到它而不是佔有它的人才能夠找到它。包世宏在最後居然將真的翡翠掛在了自己女友的脖子上,還鄭重其事的告訴她,「假的」。
這是最好的結局,因為即便是一個假的翡翠,在他女友的心裡只怕比真的還要寶貴吧!
五、 演員
沒有大牌,最大的牌只怕就是配角中的配角「豬八戒」徐崢。
但是,正是因為沒有大牌的演出,才能夠保證這時一部原汁原味的能夠讓人發出衷心大笑的演出。因為他們可以不計形象,不計報酬的出演任何的情節,不必考慮別人的贊美或者批評。
《瘋狂的石頭》被稱為今年最好的喜劇片,甚至今年到目前為止華語電影中最好的一部一點也不為過。
劉德華,這個失敗了許多次的投資者,這次應該高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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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別人問我一個電影好不好看時我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電影不象女人,能夠簡單的說好看不好看或者還行,電影講到「好看」這個問題好像就是在說這個電影的市場;但是《瘋狂的石頭》不一樣,他是絕對可以不假思索地用「好看」來形容的電影。
有人希望寧浩能夠成為內地電影的彭浩翔,我到覺得寧浩在這個電影里表現得要比彭浩翔放鬆很多。「放鬆」並不是不講章法——他的事件結構也非常巧妙——而是說他丟掉了中國知識分子那種慣有的悲天憫人的習氣,把故事的節奏加快,從容不迫的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講的很放鬆,很有技巧,並且更重要的,很親近。
有人說寧浩是國內的dvd市場培養出來的年輕導演,這顯然也是在說《瘋狂的石頭》與《兩桿大煙槍》這些電影的關系。的確,撞車、調包、誤打誤撞,這些戲的確跟蓋•里奇相似,但這決不是簡單的「抄襲」。只能說寧浩沒有走彎路,這一類的電影,這些套路是最簡單的也是最有效的講故事的方式。法斯賓德也說他拍犯罪電影是因為犯罪電影比較容易講故事,這很顯然。
寧浩有自己講故事的巧妙之處,來看電影的第一部分,他是怎麼把這幾組人物串在一起的。
第一場戲:一個假裝藝術家的慫小子在纜車上調戲一個漂亮姑娘,漂亮姑娘踩了他一腳,他把可樂罐扔出纜車。後來我們知道,這個慫小子就是後來挖出寶石的廠長老闆的兒子,而這個漂亮姑娘正是土賊老大的情人。我們在此留意一下這個廠長兒子扔出的可樂罐兒。
第二場:拆廁所現場。交待一個矛盾:因為工廠欠錢還不了,房地產商想要這塊地,而廠長想保住工廠。這個矛盾是個背景,後來廠長挖出了石頭,欲賣石頭保住工廠。
第三場:搬家公司的三人因為違章停車而被警察找麻煩,因為證件不全,他們正准備給警察一榔頭,可見他們乾的不是正經的勾當。正在此時,不遠處發生了撞車事件。
第四場:撞車。這個撞車的直接因素就是因為廠長兒子在第一場戲中扔出的可樂罐子,它砸中了八個月沒發工資的包頭的車,他們下車對著纜車破口大罵之際,車竟沿著斜坡撞響了正在一本正經的描寫著「拆」字的地產商的車。
這次撞車也吸引了正在找那三個土賊(後來淪落為)的麻煩的警察的注意力。這第一部分看上去多線,可是已經在形式上扭打在一起。不經意間起著重要作用的廠長兒子在後面的敘事中發揮了更加重要的作用。正是他的調包和與土賊老大情人之間的關系讓故事變得更加有趣起來。
希區柯克拍過一個叫《羊肉凶器》的小故事,我每次想起來都興奮不已,故事講一個女人得知狠心的丈夫即將離開自己,用一隻冰凍的羊腿打死了他,警察來搜查凶器時,她卻不慌不忙地把羊腿烤了,給警察端了上來。希區柯克說,「你要讓觀眾知道有顆炸彈在滴答作響,但是劇中人並不知道,這就是懸念。」
《瘋狂的石頭》里也有顆小炸彈在滴答作響,那就是被調包的石頭。不過這顆小炸彈並沒有徹底爆炸,他還在主要人物包頭、地產商、「007」身上滴答作響,直到影片黑屏字幕。結尾價值千萬的寶石被包頭當作廉價仿造品掛在樸素的女友脖子上,這個處理要比真相大白要好的多,我相信所有的觀眾到此處都會深呼吸著會心一笑。
除了事件結構,影片人物的刻畫也非常出彩。芸芸眾生,市井百態,雖然這不是現實主義的描繪,但這種黑色幽默的方式方到中國人身上卻自然的很。沒有大明星反而讓人覺得親切真實,片中很多演員的表現都可圈可點。我就圈一下郭濤吧。真是非常喜歡孟京輝麾下的這幾個話劇演員:陳建斌、廖凡、郭濤。可能是因為《戀愛的犀牛》,看到郭濤出場就覺得很親近。看得出來寧浩把最有難度的表現復雜心理的戲都交給了他來演。不過這這一點上我存在一點異議:演員的表演風格在一部影片當中應該自成一體,就像繪畫中講色調,音樂中講和諧,比如《發條橙》中演員的表演風格;但是在此片中所有的演員都是詼諧的無厘頭的表演,包括土賊老大在發現情人被別人搞了之後的傷心落寞都是滑稽的誇張的,但是單獨包頭這一個人物是現實主義色彩比較重的,比如他在發現石頭被掉包時的復雜心態,他在誤以為搭檔偷走了石頭之後在洗手間狂暴的摔打甚至聲嘶力竭的那場戲,我覺得可以在放鬆一點,這個點被抓的有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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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中國人才笑得出來?
說張藝謀會玩深沉,陳凱歌笑了;說陳凱歌會玩造型,馮小剛笑了;說馮小剛會講故事,寧浩笑了。
DVD愛好者一眼就看出《瘋狂的石頭》(blog)(以下簡稱《石頭》)深受國外黑色喜劇片的影響,尤其是英國導演蓋·里奇,導演寧浩也不否認這一點,「我們想過十來個可能性,結果發現,他的確就是這種類型片最成熟的結構,繞不過去,索性就用了。」骨架子是依著國外電影搭起來的,但寧浩聰明之處在於填入的血肉地道「國產」。
《石頭》是很有「中國特色」的片子,充滿了變革中中國城市特有的粗糙而鮮活的質感。「2001年上了北電(北京電影學院的簡稱),好多學生都在外面合租房子,有些認識,有些不熟。我喜歡編故事,那時又正好學編劇,就想,要是警察和小偷住在一個樓里,隔壁,會怎麼樣呢?」
故事在和朋友的聊天中越說越圓,成了一個劇本。得到劉德華「亞洲新星導」的投資後,寧浩把這個故事拿了出來。「當時想,這么荒誕的故事去哪裡拍好呢?我也不太知道,直覺上應該是一個比較熱的地方,那就從『四大火爐』里挑吧。」到了重慶之後,寧浩心裡有了譜。「那是我第一次去重慶,這城市真壯觀,整個處於新舊交替中。進了市區,看見光膀子的的哥,一個按喇叭,其他好多司機都跟著按,那聲音大的,我一看這場面,感覺就來了。」
地鐵車廂,環形高架橋,老舊逼仄的舊城區,簇新的玻璃外牆的高樓大廈,城市犄角旮旯里的小旅社,昏暗雜亂的屋子,穿著睡衣在樓下打麻將的婦女阿叔,烤羊肉串的,大排擋……當下中國城市共有的特質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當時我們在重慶城裡轉悠,一到羅漢寺,就是這兒了。」寧浩回憶道,「重慶是山城,地勢高低起伏,羅漢寺是明清的吧,後面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房子,再往後是八九十年代的,再往後就是這兩年蓋的。這一眼就看到了三百年。」
有人說,《石頭》是一部只有中國人才看得懂的片子,這種說法不無道理。《石頭》里一連串搞笑的情節出自熟悉的生活片斷。三個土賊假扮搬家公司,光天化日之下大模大樣地偷走所有的東西;又在地鐵上玩「易拉罐環中獎」的把戲———媒體上經典的社會故事;包哥以為廟門口的「棒棒」們要偷寶石,就按照江湖規矩買煙買酒搞定他們,不知就裡的棒棒們小聲地說「城管吧?」「便衣,文明執法」……看到這里,觀眾席上一片會心的笑聲;女服務員們每次出現,必定一幅愛理不理的強調,不停埋頭發簡訊,這樣的「拇指族」,在生活中不也很常見嗎?寶馬BMW念成「別摸我」,你是不是經常收到這樣的段子呢?……寧浩喜歡看社會新聞,「它們本身就挺黑色幽默的,我們編故事的時候,自然把這些社會上有意思的東西加進去。」
把寧浩和馮小剛放在一起比,估計他們倆都不太樂意,但既然《石頭》是一出喜劇,就很難繞開馮導這位唯一長期堅持娛樂大眾的前輩。相比之下,馮小剛擅長編一個有現實意味的故事,製造原創搞笑流行語,而《石頭》除了也用方言,台詞製造喜劇效果外,可以說是第一部走「惡搞」路線的國產喜劇。煞有介事的香港職業大盜麥克以《碟中諜》里湯姆·克魯斯的架勢懸梁而下,哪知「奸商」缺斤短兩,繩子不夠長,眼睜睜看著寶石卻死活夠不著;《2002年的第一場雪》被改成了「2001年的第一泡屎,比往年來得更急一些」;徐錚客串的陰惻惻的地產商說「我們將與曙光工藝品廠深度合作,繼續開發這片熱土」,很容易讓你聯想到冠冕堂皇的無良生意人……最讓人噴飯的是拿《千手觀音》惡搞,一個皮白肉細,愁眉苦臉娘娘腔的男職工塗脂抹粉,男扮女裝,作出飛天狀,還帶著高度近視眼鏡!
「惡搞」是對流行文化的一種玩笑和戲謔,只有導演和觀眾都熟悉這些語境,影院里才會發出心照不宣的笑聲。
好看至上,不拗造型
說「新現實主義」,並非想急吼吼地貼上一張標簽。孤立地來看,《石頭》只是一部純娛樂片,這類黑色喜劇在國外已經相當成熟,而當把它放到整個國產電影的陣容中,《石頭》才傳遞出一些令人愉快和玩味的訊息:低成本製作(投資約300萬,DV拍攝再轉膠片);沒有明星(但有郭濤這樣的話劇頭牌,其他演員也相當出彩);故事好看抓人;輕松搞笑;一個荒誕不經的故事,卻處處折射出熟悉親切的城市空間和平民生活———用上海話來說,總算有一部不「拗造型」的電影了。
《石頭》並非是第一部「新現實主義」國產片,只是一炮而紅的一部。目前,國產片的投資仍然不活躍,除了張藝謀,馮小剛等一線大導不愁沒人砸錢外,大部分導演都捏著本子等待著天下掉餡餅,好容易搞到一筆錢,自然先去拍了藝術片。只有參加影展,得獎,出名,才能吸引投資人,而小眾的藝術片自然是參展的最佳片種,朱文(《雲之南方》)、王全安(《驚蟄》)、李玉(《紅顏》)等等,基本就是延續了第六代的「學院派風格」。但同時,也有一部分新導演不那麼端著,越來越重視「好看電影」。寧浩、伍仕賢(blog)、小江乃至陸川(blog)就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給導演們劃分代際是一件過於輕率的事情,但新一代電影人的觀念、趣味、手法和成長背景的確大相徑庭。寧浩上世紀70年代後期出生在山西太原,十三四歲的時候,和當時小男孩一樣喜歡泡錄像廳,沉迷於港產片;長大些,又進入了鋪天蓋地的DVD時代,看了太多的電影,有太多喜歡的導演;等到入了行,開始在電視劇、MV圈裡「混」,又有了DV,即使遇到不少忽悠的投資人,他還是可以拍幾個故事短片。「對我來說,電影沒有藝術與商業之分,只有好看和不好看。我要拍的是好看的電影。當自己有話說的時候,我會按個人想法去拍;當我沒話說的時候,拍娛樂電影也未嘗不可,但一定要夠娛樂,這點絕不可模糊。」
更有意思的是,《石頭》傳遞出來的「新現實」信息,在其他大眾文化領域也得到了回應。如果把它和另外兩大熱門———電視劇《武林外傳》、網路惡搞劇《一個饅頭的血案》放在一起,很容易發現一些共同點:創作者的心態很放鬆,娛人娛己;內容富有平民氣息;對流行事物很敏感,信手拈來加以調侃和戲謔;對一些社會現象有著含蓄的諷刺。
《英雄》、《十面埋伏》、《無極》(blog)這類「國產大片」搞得國產電影圈虛火上升,陷入了一個怪圈:名導演———大投資———平庸的影片———壞口碑———高票房。《石頭》在口碑和票房上的成功,對投資人,電影人,和院線或許是一小貼清醒劑:無論是電影觀念,故事,還是商業操作,存在著很多可能性,就像一位影評人說的:「就這樣,一部部小成本商業片拍過來,扎扎實實,做一個大眾的導演……這一點,多麼難得。」導演新勢力的出現,短時間里不會動搖名導們的江湖地位,但隨著更多優秀「國產小片」出現,我們將更容易看出名導們光環下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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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說一些話給這部電影,我將不能寫下其他任何東西。它引發了我的很多個第一次的經歷:第一次在同一個電影院兩次去看同一部電影,第一次群發簡訊為了向朋友們推薦它,第一次認定自己看到了迄今為止大陸最好的喜劇電影,第一次被一部電影堵了這么長時間想說話但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直到今天,它帶給我的興奮依然清晰的盪漾在我的腦海中,我也完全可以斷定如果若干年後有人問我2006年印象最深刻的電影是什麼,答案肯定是唯一的,沒錯,就是它,就是那塊讓我瘋狂的石頭。
如果這是個國外的電影,我應該不會對它精巧嚴密的情節設計感到十分驚奇,畢竟,如果你看過《兩桿大煙槍》和《Snatch》,甚至即使你僅僅只看過《低俗小說》和《愛情是狗娘》,你也不會對《石頭》的情節設計和多線程的敘事風格大驚小怪,畢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但是,它是一部國產電影,更進一步的是他是一部國產的喜劇電影,像這樣精密而富有嚴格邏輯性的情節設置在以往的國產電影都很少看見,更不用說是國產喜劇電影了。大陸的喜劇電影多半都是靠人物表演,對白或者情節的荒誕性來製造喜劇效果,但就喜劇的程度來說沒有一部超過了石頭,即使是我認為非常上乘的喜劇作品例如楊亞洲的《沒事偷著樂》和黃建新《誰說我不在乎》還有小剛的《甲方乙方》,其取得的「笑果」都完全不能和石頭相提並論,在我看來,唯一的原因在於,當「石頭」中的笑點出現的時候,你在爆笑的同時,會覺得很多笑點都充滿了智慧,暗暗的有些嘆為觀止的感覺。最近幾年基本沒有好的大陸喜劇電影出現了,小剛的《天下無賊》靠著鋪天的炒作和明星效益賺了個盆滿缽溢,但是其粗製濫造的情節根本就是在侮辱觀眾的智商。好在,現在,我們看到了一顆真的就是橫空出世的石頭,對於國產電影似乎我們又隱約看到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當我坐在放映廳的最後一排的時候,看見我的前面座無虛席,對於一部300萬投資的無明星無宣傳的國產片來說,這就是所謂的「奇跡」。
對於電影的情節網上的影迷們已經津津樂道到好一陣子了,我也就不再贅述,只想在這里談談對我來說印象深刻的東西,就像你突然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那種感覺足以在記憶中流傳下去,甚至,永不磨滅。
細節之美
一個導演對細節的近乎偏執的設計體現了他個人的完美主義程度,因為細節這個東西是很另類的,尤其是在今天絕大多數人都把電影當作一種消遣的娛樂方式,很多的細節設計難免就會一廂情願的淹沒的絕大多數觀眾草率的目光里,完全沒有起到導演設計的初衷。但是對於少部分影迷或者是看電影很仔細認真的人來說,這些細節不誇張的說可以極大程度的增加他們的觀賞樂趣,從而在實質上提高電影的質量。寧浩無疑是一個願意為少數人服務的人,也願意偏執的把自己的作品做到極致,就像在100分鍾的時間幕布上,他在每一平方厘米的面積里都鑲嵌了一顆鑽石,認真的觀看,或者多看幾次,你會發現,整塊幕布簡直是光彩奪目。
首先我想說的一個細節是場面切換時的對白或畫面連續性。影片剛開始包頭在車上剛說完那句「你還指望天上掉美元啊」,話音剛落就從天上掉下一個可樂罐;香港大盜麥克剛說完「一台車就夠了」,下一個鏡頭立刻就是一個計程車的「空車」牌彈起來謝小盟從車里下來進入「騙老爸」的場景;三個本地賊在樓頂上打開麥克的箱子發現翡翠照片,下一個鏡頭那個圖片上的翡翠就變成了包頭面前真的翡翠;這個類型的細節設計體現最集中的在三隊人馬作準備工作的時候,鏡頭分別交待各隊人馬的活動,之間的切換都有過渡。首先包頭的那句「這個燈…」下一個鏡頭就是馮董的狗腿子助手對麥克說那個寶馬車的「燈,有點問題」,然後絲毫不停留鏡頭切回到包頭:「…這叫高燈下亮」,緊接著從黑皮的「牌子,班尼路」切換到為麥克服務的售貨員的「牌子喲,你看這個彈性…」然後再從包頭的那句「居高臨下,盡在把握,這個叫,叫啥子?」立刻切到道哥的那句「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敗…」還有後來包頭以為三寶拿了翡翠之後對他女朋友說的那句「找,就是找到北京也要把他找回來。」立刻,下一個鏡頭就是三寶在天安門廣場瑟瑟寒風中凍的發抖的背影(用一個朋友的話說叫「凍的deidei的」)背景音樂是歡快的「我愛北京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升…」,等等等等。這種對白和畫面的連續性極大的增強了場景切換之間的趣味性,彷彿各隊人馬在不同的時空之間進行著某種暗地裡的預先交鋒。
再來說一些妙趣橫生的小細節。我不知道你是否記得馮董的助手在寫「拆」字之前那個搞笑的搖色子的動作;你是否注意到了保衛隊裡面那個娘娘腔每次作畫的時候都會豎起來的蘭花指和他那條惡搞的花點點褲子;還有道哥的地圖上「寶貝」兩個字;還有黑皮和三包第一天晚上拿著望遠鏡偷窺到的是同一對在車里親熱的男女;還有當黑皮爬過長長的下水道發現被堵住的時候,立刻出現一個擎天柱埃及法老的頭像,此時的配音是空靈的三聲「哈哈哈」,彷彿是神仙發出的笑聲;最後再說一個細節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注意到:黑皮去買門票的時候說「三張」,他伸出的三個手指是拇指中指和無名指,嘿嘿親愛的朋友你試試看,看看自己能否完成這個高難度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