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西路軍女戰士憑機智勇敢逃離馬家軍的魔爪,晚年享副兵團級待遇
1937年9月,歷經艱辛和磨難的李開芬終於來到了蘭州八路軍辦事處。路過蘭辦去莫斯科的賀子珍,緊緊拉住李開芬的手,欣喜地贊揚道:「年紀不大,能從敵人虎口裡逃出來,真不簡單!」
回想起半年來的生死經歷,年僅19歲的李開芬頓時淚如泉涌,泣不成聲。她是西路軍婦女獨立團團部秘書。
1937年3月14日,婦女團在完成梨園口阻擊任務後,突破敵人重重包圍,撤至石窩一帶與大部隊會合時,僅剩下了300多人。
在梨園口,為了掩護總部和主力撤進祁連山中,900餘名婦女團女戰士與數倍於己的馬家軍血戰兩天一夜,直至彈盡糧絕才選擇突圍。
600多名巾幗英雄壯烈戰死在祁連山口。她們以生命為代價,為大部隊撤離贏得了寶貴的時間。這是中國革命史上最為悲壯的一場戰斗。
此時,石窩會議已經結束,婦女團的命運也已經被決定:婦女團、總部特務團殘部、傷病員、孩子一起編在中路支隊,隨右支隊在山中堅持游擊。
會場上哭聲一片,女兵在哭,男兵也在哭!
已經沒有了彈葯、糧草的婦女團,再失去大部隊的依託意味著什麼?只有被俘或者死亡!然而,僅剩下3000餘人的西路軍,繼續一起行動,最後的結局同樣只有死亡或者被俘。
到了這時候,能多活著回去一個就是一個。婦女團300餘人決定執行上級指示,將部隊化整為零,各打游擊,自尋出路。
經團部研究決定:吳富蓮帶著100多人跟隨回民支隊打游擊;何福祥、李開英、華雙全等30多名女戰士組成一支小隊伍。。。
團長王泉媛看著即將要分散的隊伍,內心一陣痛楚;她站在隊伍前,說道:「誰願意跟我走?」
話剛出口,淚水止不住落了下來,因為王泉媛看見少年先鋒團五個只有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站在一旁十分凄惶地望著她。王泉媛走了過去,伸出手臂使勁將他們攬在懷里,大聲說道:「老的和小的都跟上我吧!」
五個小男孩站到了王泉媛的身後。婦女團特派員曾廣瀾帶著8歲的女兒蔡平君也站到了王泉媛身後。蔡平君是革命烈士蔡申熙軍長和增廣瀾的女兒。
所有人都被王泉媛所感動,吳富蓮趕緊說:「團長,你再帶上幾個戰士!」
王泉媛想了想,說:「李開芬和杜興蘭跟我們一起走吧!」
李開芬是團部秘書,杜興蘭是王泉媛的傳令兵,兩人堅定地站在了團長身後。
於是,王泉媛、曾廣瀾、李開芬、杜興蘭和六個孩子組成了一支特殊的隊伍,離開了大部隊的庇護,開始了更艱難、更辛酸的游擊生活。
東方,是她們前進的方向;延安,是她們夢回的地方。。。
李開芬出身於四川達縣蒲家鄉的一個破落封建家庭。1931年,還不滿14歲的李開芬,就在當地的女子高小參加了革命活動。1933年,她參加了紅軍。
這年冬天,「左」傾機會主義的肅反擴大之風刮到了川陝根據地,16歲的紅小鬼李開芬也成了肅反中的殺頭對象。
就在即將執行的時候,一隊身背清一色短槍的女紅軍騎著馬飛奔了過來。為首的女紅軍翻身下馬,指著李開芬大聲說道:「我是政治部主任張琴秋,把她放了!」
張琴秋走到李開芬身邊,用手輕輕理順她凌亂的頭發,心疼地說:「多好的小姑娘啊!」
張琴秋和王長德(譚政夫人)救下了李開芬,將她留在工農總醫院工作。肅反對李開芬心靈的打擊和震撼之大是可想而知的,畢竟她還只是一個16歲的小姑娘。
但李開芬沒有退縮,沒有絕望,更沒有後悔。行軍,打仗,救護,爬雪山,過草地,她從來沒掉過隊。1936年深秋,李開芬調到了婦女抗日先鋒團任團部秘書。
西征路上,李開芬與姐妹們一起激戰一條山、血戰土門寨、激戰永涼、鏖戰倪家營子、血戰梨園口,以羸弱的身體,頑強勇敢地與敵人堅決斗爭。
3月的祁連山還是一片冰雪世界,馬家軍派出了大量的部隊搜山,四處抓捕紅軍。
在祁連山中躲藏了20多天,李開芬她們沒遇見一個老百姓,更沒有糧食吃,兩匹馬早就殺了充作口糧,可也已經吃完了。
還剩下曾廣瀾的一匹白馬,可大家不能再殺它了,不然帶著幾個孩子如何趕路。白色,在祁連山中,更有利於隱蔽。
她們必須走出祁連山,找到老鄉補充點糧食。
20多天來,一直處在高度警惕和疲勞之中,殘酷的現實教會了孩子們學會忍耐和犧牲。
這支由六個孩子和四個大人還有一匹白馬組成的小分隊每天都在尋找活下去的「干糧」和抵禦風寒的「房子」。
「干糧」就是漫布山頭的白雪,「房子」就是山頂上嶺坡上的樹。
每當黃昏臨近時,她們就遙望遠方,如果有雪有樹,那個方向便是她們轉移的目標和宿營地。樹木是天然的屏障,躲在其中,馬家軍離得遠看不見;到了夜晚,樹多少能擋點風寒。
所以,樹林被她們親昵地稱之為「我們的房子」。尤其在幾個孩子累得實在不想動時,王泉媛、李開芬就會鼓勵他們「尋找咱們的房子」。
孩子們眼尖,老遠也能穿過灰濛蒙的夜幕,找到有樹林的山頭。
一天夜裡,王泉媛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樹枝被撥動的聲音驚醒,作為團長的她每時每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緊接著,沉寂的黑夜裡傳來一聲馬的嘶鳴。
王泉媛沒有絲毫猶豫,趕緊將曾廣瀾、李開芬和杜興蘭推醒,帶著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幾個孩子悄悄轉移。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處境的危險,包括幾個孩子,白馬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天上下起了大雪,雪花落在了地上、樹上和她們的身上。
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並伴有男人粗野的說話聲。不好,被敵人發現了!
王泉媛低喊一聲「快走」!四個大人各自拎起一個體力較弱的孩子跑了起來,兩個體力好一點的自己跑。慌亂中的她們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腳印。
一隊馬家軍騎兵沿著她們的腳印追了兩個山頭後,王泉媛醒悟過來了。她馬上命令李開芬等人帶著孩子們先走,自己折下一段樹枝,開始在後面清除起了腳印。
敵人的騎兵終於在山下停住了,那裡正是王泉媛掃除了腳印的地方。雪下得更大了,感謝這場大雪,掩蓋住了王泉媛清掃後的痕跡。
後半夜,她們終於甩開了敵人,大家擠在一起,撐開一床破了許多洞的被單遮擋風雪,就算是營地了。生火會暴露,所以自從開展游擊以來,她們從來沒有生過一次火,哪怕是白天。
天終於亮了,李開芬把孩子們叫起來跑步取暖;累得實在不行的王泉媛靠著一棵小樹坐了下去。突然,她扶著樹干站了起來。
王泉媛圍著小樹轉了一圈,找到了一條用石頭刻下的疤痕。這正是她數十日前刻下的。她們走來走去,又回到了原地。
李開芬、曾廣瀾和孩子們都愣住了。然而,她們卻又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殘酷的現實並沒有擊垮她們,她們繼續在祁連山中緩緩地行進。白天,躲藏在深山中的密林、石縫、山溝里;到了夜晚,她們依靠慘淡的星光辨別方向向東行進。
在綿延千里的荒山野嶺中,她們與敵人周旋,頑強地向東搜索前進。
草鞋早已磨爛,單衣單褲被枯枝利岩撕成了襤褸的布條;每個人的手腳都已凍腫,紫黑色的血凝結在傷口處。。。
她們一個個飢寒交迫,筋疲力盡。
「不知道我們現在走到哪裡了?」增廣瀾無力地靠在一顆樹上,懷里抱著只有8歲的女兒,虛弱地說道。
她們在荒山雪嶺轉悠一個多月了,但仍沒有走出祁連山,甚至連一個老鄉也沒看到。她們不知道自己在祁連山的什麼位置,離山外有多遠?
王泉媛抓了一把雪搓了搓臉,說:「我們要盡快走出去。我們已經斷糧好幾天了,只靠雪維持不了多久。如果能遇上老鄉就好了!」
就在這時,很遠處的山嶴處,隱約有一個人影,他身邊有三五隻羊。
「是個老鄉,是個放羊的老鄉!」李開芬、曾廣瀾眼裡都湧出了激動的淚花。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她們循著放羊人消失的方向,果然在翻過一座山後,在一處朝陽的山坡上看見了一座半石半草的茅屋。
王泉媛在不遠的山腳下留了警戒哨後,徑直朝放羊的人家摸去。
放羊人是一位50開外的老頭,他告訴王泉媛,這里是祁連山的一條南山支脈,從南山腳下走出去沒有馬家軍的隊伍。老鄉還給她們送了一些紅薯。
謝過老鄉後,她們一行十人又出發了,沿著南山山腳往東走。
天快亮了,不遠處的山凹里傳來幾只公雞打鳴的聲音。她們不禁加快了腳步,必須趕在天亮前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息。
雖然知道不遠處有人家,但通過雞鳴聲判斷,這個村子肯定不小,很可能會遇到敵人。所以她們沒有貿然前去。
天將亮時,她們在一座荒山坡上發現了一排廢棄的窯洞。這些窯洞大多都塌了一半,但對於她們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避風之所。
十個人分別住進兩孔窯洞,五個男孩子一起。他們在進窯洞前,再三叮囑說:「團長,走時可得叫上我們啊!千萬別忘了我們,別把我們丟在這里不要了!」
王泉媛無比苦澀,但還是笑著對他們說:「一定不會忘了叫你們,快進去睡會吧!」
這是她們一個多月來第一次睡在有牆遮擋風寒的房子里。雖然沒有火爐,沒有熱炕,沒有棉被,但這幾面牆就足夠了。窯洞里的牆角處有幾捆麥草,幾個人困頓不堪,一人抱了捆草,鋪地上就睡。
然而,就在距離山坡上廢窯洞約兩公里的地方,駐扎著馬鴻逵部剛移防過來的一個團。這個團才到山口,因此那個放羊的老鄉不知道,李開芬她們更不知道。
天亮了,馬家軍一名執勤的哨兵給連長報告說:離這兩里地好像有馬叫。
馬家軍的連長一聽,立刻吆三喝五地叫上手下朝著山裡走去。馬家軍行至破窯的山下時,就發現了山腰上一排破窯洞前的樹下系著一匹白馬。
那馬像一灘爛泥倒在樹下,如果不是哨兵指點,無論誰從遠處看見,都會把它當成一片雪跡,或者一堆爛棉套子。
馬家軍連長一揮手,說:「弟兄們,有馬一定是個當官的,先不管官大官小,逮起來再說!」說罷,便帶著一幫嘍啰們迅速爬上了山坡,包圍住了窯洞。
趕了一夜路的李開芬她們又累又餓,所以睡得很深,等發現時,敵人的刺刀已經近在眼前。
就這樣,李開芬、王泉媛、曾廣瀾、杜興蘭以及曾廣瀾8歲的女兒,都被馬家軍俘虜。或許敵人以為抓了幾個紅軍大官,所以沒有再搜索窯洞,就押著她們下了山。
那五個孩子沒有被發現,王泉媛心中默念著他們的名字,祈禱他們能逃脫被捕的命運,順利回到部隊。然而,五個沒有了大人庇護的孩子,前途或許更加暗淡。
李開芬、王泉媛她們知道被敵人抓捕後的命運,所以最終咬牙決定不再叫醒他們。他們五個的下落,最後無從得知;但願他們能夠順利回到部隊,或者能有一個平安的歸宿。
李開芬、王泉媛等五人被俘後,當天就被押送到了甘州(張掖)馬家軍旅部駐地。到了甘州後,她們才發現,這里已經關押著七八十名婦女團的幹部和戰士。
大家看到團長、特派員、秘書被敵人押了進來,都十分吃驚,但誰也沒有打招呼。一打招呼就會暴露職務身份,那樣她們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沒多久,馬家軍又將包括李開芬等人在內的近百名女戰士,押送到了涼州(今武威)。
後來,吳富蓮、何福祥、李文英等人也相繼被馬家軍捕獲,陸續押送到了涼州。婦女獨立團能幸運逃出去的人,很少。
李開芬和100多名姐妹們被關押在涼州一個舊式大院里。前後兩個院子,前面關押著許多男戰士,後院關押著女紅軍。高大的圍牆,雙重的大門,森嚴的警衛。
敵人挖空心思,弄出一個又一個花招,妄圖「感化」她們;李開芬和曾廣瀾、何福祥等人秘密串聯在一起,組織、團結大家與敵人展開了堅決的、有策略的斗爭。
團長王泉媛因身份暴露,被敵人單獨關押了起來。
白天敵人來訓話,晚上她們就分散給大家講革命故事、唱革命歌曲,鼓舞大家的斗爭勇氣。敵人要組織「參觀」,她們就鼓動大家裝病;敵人讓她們給其部隊縫襪底,她們就怠工或故意縫得歪七扭八的無法穿。
李開芬還代表全體女紅軍給黨中央寫信,給馬步青寫信,堅決要求回到紅軍,上抗日前線。
夏天的一個上午,忽然來了一大隊敵人,將她們100多人全部押到了馬步青的師部大院。先是馬步青胡謅了幾句假惺惺的「關懷」的話,然後就宣布第一批獲得「自由」的名單。
台上每念完一個女紅軍戰士的名字,就有一個同時被念到名字的敵軍官站到了女戰士的旁邊。這那是什麼自由,分明是將女戰士們分配給馬家軍軍官當老婆。
「同志們,拼啊!」隨著一聲炸雷似的怒吼,李開芬猛地跳了出來,振臂高喊道,「快把姐妹們搶回來呀!跟敵人拼了!」
「要殺就殺,要斃就斃,寧死不受侮辱。」女戰士們沖了上去,跟敵人又咬又打,又踢又撞,扭打在了一起。奈何寡不敵眾,她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30多個姐妹被敵軍官帶走。
敵人軟硬兼施,採用拉攏、分化與零敲隨打的強硬手段,將女紅軍戰士們三個一批、兩個一撥地「分」了出去。最後,監獄里只剩下十幾個人了。
「馬師長知道你知書達理,讓你給他當秘書!」,敵人口中的馬師長就是馬步青;李開芬每一次都是高昂著頭,毫無畏懼地回答道:「要殺要砍隨你便,要我當秘書、當老婆,休想!」
惱羞成怒的敵人將李開芬、沈秀英等三名「鬧事」的女戰士安置到城外一所民房。李開芬遭到了敵人的一陣毒打,直到昏死了過去。
被打傷的李開芬,每天只能一動不動地趴在炕上,梳洗、吃飯、換葯,全靠姐妹們照顧。她們是紅軍戰士,烈火金剛都無法摧毀她們頑強的意志和心中的那份信仰。
李開芬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如何逃脫出去,身子不能動,就通過沈秀英做工作,爭取到了馬家軍中一個姓省的傳令兵。
這個傳令兵原本是個副官,後來被降職,他的良心並未泯滅,同情李開芬她們的遭遇,並願意到紅軍隊伍里參加抗日。
為了可靠起見,15歲的沈秀英和盛姓傳令兵結成了兄妹。十幾天過去了,李開芬的傷口雖然還未痊癒,但已經能下炕走動了。
9月的一個夜晚,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整個大地都沉睡了,聽不見一點聲響。
李開芬和沈秀英躺在炕上,內心無比緊張;因為她們和盛姓傳來兵約好了,他今晚來接她倆一起逃出去。
「嘭——嘭——嘭——」
三下輕輕地敲窗聲像鐵錘一樣有力地撞擊在她們心頭,兩人的心不由得狂跳起來!盛姓傳令兵如約而至。
李開芬被扶到了馬背上,沈秀英騎在後面抱住她。在當地老鄉的帶領下,三人趁著夜色,悄悄從野地里繞城而過,不顧天黑路險,向著蘭州方向飛馳而去。
為了躲避搜捕,李開芬化妝成官太太,沈秀英扮作隨身丫鬟,由傳令兵護送而行。
快到蘭州時,有個村莊橫檔在路上,三人正要設法繞過去,七八個手持長槍大刀的民團士兵從路邊擁了過來。
傳令兵大搖大擺地迎了上去,先給當官的遞了根煙,又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子,再亮了亮口袋裡的小卡片。當官的馬上揮手放行,還點頭哈腰地對騎在馬上的李開芬連聲說「對不起」。
三人一進村口,就看見了「女匪李開芬拐騙人員馬匹潛逃。。。抓獲者,賞銀元XXX」的通緝令貼在路口的一面牆上。李開芬冷笑一聲,頭一昂,提韁策馬就過去了。
進了蘭州城後,他們直奔八路軍辦事處而去。
「我,回來了!」站在八辦門口的李開芬,望著迎出來的黨代表謝老、主任彭加倫、秘書長朱良才,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淚水滾落眼眶。
回到八辦後,經過審查,組織上恢復了李開芬的黨籍,並安排她在八辦工作。沈秀英則被組織送去延安學習和工作。
在蘭州,李開芬和朱良才結為終身伴侶。
西征時,朱良才是西路軍教導團團長政委兼團長,石窩分兵後,他隨右支隊行動,但不幸被沖散。他後來歷經磨難回到了部隊,被組織安排在蘭州八辦工作。
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李開芬歷任 抗日軍政大學醫院政治指導員、晉察冀軍區政治部組織部副部長等職務。
建國後,李開芬相繼在國務院第二、第三、第四機械工業部任職;還擔任過北京軍區後勤部副政委。1983年,李開芬退居二線,享受副兵團職待遇。
1999年4月3日,巾幗英雄李開芬在北京逝世,享年82歲。
❷ 她與丈夫長征路上走散,無奈改嫁,晚年北京重逢,丈夫已是副主席
我們聽過很多分離又相遇的故事,有情人們開始被迫分離後,沖破阻礙後再次相遇,繼續情緣,最終得到了成雙成對的美滿。 但是很多故事的開局相似,結局卻全然不同。
尤其是在那不知道何時有光明的革命時代,人們的生活凄慘,愛人們經常因為戰火被迫分離,其中心酸用言語與筆觸根本無法言明,分離後的雙方的結局往往也並不美滿。
王泉媛的一生就是最好的例子,戰火促使她與愛人分離,走上了陌生的道路。 王泉媛曾是紅軍長征路上三十朵巾幗女英雄中的一位,在這場征途上,她與丈夫幸福的互相攙扶支持,為中國解放貢獻力量,條件艱苦,但是彼此的心是熱的。
王泉媛
可就在軍隊到達河西走廊時,王泉媛不小心被捕,與大部隊分散,她想盡各種辦法逃離敵手,卻已經失去了回到組織的時機,與自己的愛人徹底失去了聯系。
在那個時代失去聯系,就意味著很難再相遇。之後的年月里,王泉媛回歸了普通生活,作為一個女人,因為無法支撐生活,她無奈改嫁,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時光緩緩流逝,45年後,王泉媛偶然得到了前夫的消息,二人北京重逢,此時曾經的有情人,一個在生活的打磨下成了普通老人,另一位則憑借軍功成為了副主席。
這不得讓人嘆一句造化弄人,也更加讓人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王泉媛的一生又是怎樣鋪陳開來的!
王泉媛
幸福的相遇與無奈的分離
王泉媛原名叫做歐陽泉媛,1913年出生於江西西安,她的降生讓這個本來就貧寒的家庭又下了一場大雪。在那個時代,女孩們是非常廉價的勞動力,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證,王泉媛的父母把她早早地賣給了一戶姓王的家庭做童養媳。
她本應該在那個黑暗年代默默無聞地活下去,可是她看到了革命的紅旗,她的世界有了色彩。 她努力工作,一路從縣里升職到了省里,1934年順利入黨,被派去了黨校進修,與此同時還有了省婦女團的工作。
本來連字都不會寫的她,在校長董必武的幫助與自己的努力下,刻苦學習,畢業後成功上調中央,工作做得有聲有色。長征之際,王泉媛的戰友們很關心她的婚姻生活,主動給她張羅婚事,她一直拒絕,直到遇到了王首道。
董必武
兩萬五千里的長征路上,二人相識、相知,最後幸福的結為了夫妻,婚後王泉媛被編入紅四方面軍。 1936年,王泉媛正式被調任為西路軍婦女先鋒團長。二人生活中很相愛,但是當時形勢十分嚴峻,雙方總是聚少離多。
王泉媛曾跟自己丈夫表示,老家有一個風俗,就是新娘要送新郎千層底布鞋,她也想送,可她現在還不會,遲早有一天她會給王首道補上。
但是就在某一天,西進的紅軍隊伍遇到了馬家軍的圍攻,在那場可歌可泣的戰爭中,西路軍幾乎全軍覆沒,而為了沖出重圍,王泉媛帶領婦女團發起沖擊,最終落敗。
大部分紅軍都被馬家軍俘虜囚禁,王泉媛就在其中,二人無奈的被迫分離,從此失去聯系45年 。 那麼在與丈夫分離後,王泉媛又經歷了什麼?之後的故事又是如何發展的呢?
王首道
45年的分離與造化弄人的再次相遇
被俘虜的紅軍戰士們大部分都被屠殺,女人們則被留了下來,成為了土匪們的老婆,王泉媛也是如此,可她沒有向命運低頭,在經歷了屈辱與折磨的三年後,1939年,她想辦法逃了出來。 可當王泉媛敲開八路軍蘭州辦事處的那一刻,她就受到了嚴格的審查。
原來當時紅軍的制度已經發生改變,只要脫離組織三年以上,那麼就沒有辦法回歸隊伍。衣衫襤褸的王泉媛既沒有辦法聯繫上戰友、丈夫,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只能一路乞討,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此時的她已經屈服了現實,選擇嫁給了一位革命烈士的後代,從紅軍女團長變成了一名普通的農村婦女,輝煌的 歷史 對她而言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經歷的事情。
在這平淡的生活中,她一直沒有放棄找尋自己前夫王首道的消息,轉眼45年過去了,人民的生活蒸蒸日上,一位當年長征路上的老戰友終於聯繫到了王泉媛。在這位戰友的幫助下,王泉媛來到了北京,與自己當時分別的丈夫王首道再次相遇。
王首道與王泉媛
此時的王首道已經是全國政協的副主席,並且因為三年都沒有等到王泉媛的信息,早已重新成婚了。 倆人回首過去,眼淚縱橫,錯過的歲月早已無法挽回。
在這場執手相看淚眼,互訴衷腸的重逢中,王泉媛心願圓滿,欣慰地回到了故鄉繼續了平靜的生活,與此同時她也得到了老革命前輩們的副地市級待遇,重新恢復了黨籍。
1995年,王首道重病,王泉媛拿著自己親手縫制的千層底布鞋前來看望,一起與王首道的女兒,拍了他們這輩子第一張也是最後一張合照。之後王首道因病去世,多年後96歲高齡的王泉媛也含笑離世,二人的故事就此劃上了句號。
其實在長征路上,王泉媛的戰友有著名的康克清、鄧穎超、金維映等人,這些人無一例外建國後都成了副國級重要領導,這讓人猜測,假如沒有那場分散,估計王泉媛與王首道愛情之路會更美好,她的未來也更光明。
王泉媛
可王首道與王泉媛的愛情故事,透著那個時代的無奈與悲壯,因為生於亂世,所以他們的愛情也留在了那場硝煙中,他們的美好年華,也停在了崢嶸歲月。
在我看來,革命先輩的故事讓人悲傷,他們的愛情讓人流淚,和平美好,戰爭卻無情,無論是哪一次讀到他們的故事,我都會升起敬佩之意。
正是因為王泉媛與王首道這樣千千萬萬的革命戰士們的無私付出,我們的生活才會這么幸福。 我們要感恩的同時,學習他們為了祖國奮斗,為了子女的未來奮斗!
❸ 女戰士新婚不久便被俘,多年後再遇丈夫,做了一事什麼讓人感動的事
都說「巾幗不讓須眉」,在革命戰爭中,曾涌現出了一位位傳奇的女戰士,他們不怕流血、不怕犧牲,用自己柔弱的身軀,抵擋住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炮火,為革命戰爭的勝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今天,我就來為大家介紹一位紅軍女戰士的傳奇故事。
王首道(左一)、王泉媛(中)
自此,王泉媛老人再也沒有了遺憾,二零零四年,王泉媛病逝,結束了她悲慘而又傳奇的一生。
❹ 立志紅色故事
「牛兒還在山上吃草,放牛的卻不知哪兒去了……。」聽著這首優美而熟悉的歌曲,你一定會想起抗日小英雄王二小的動人故事吧,但你知道他是哪裡人嗎?讓我揭開這個謎吧!他原來與我是同鄉。
王二小原名閻福華,河北省平山縣宅北鄉南滾龍溝村人,在家排行老二,村裡人都叫他閻二小。1941年9月16日,二小在一個大山坡上放牛,日軍300餘人向南滾龍溝襲來,當日軍兇狠地用刀逼著二小為他們帶路抓八路時,二小非常清楚《晉察冀日報》報社的工作人員和戰士就在四面的山上隱藏著。他牽著牛機智地領著鬼子在三道壕慢慢地轉,從上午9點多轉到了下午3點多。在二道泉山頂,他猛地抱住一個鬼子廝打,想與鬼子跳崖同歸於盡,不料被另一個鬼子用刺刀從背後刺穿了胸膛。這時埋伏在轎頂山的報社武裝梯隊發起了攻擊,一舉殲滅了這股敵人。
住在兩界蜂的西北戰地服務團記者方冰對此事進行了采訪,並結合他平時采訪的其他故事,與作曲家劫夫合作了歌曲《歌唱二小放牛郎》,發表在1942年的《晉察冀日報》元旦副刊《老百姓》上。後來,王二小的故事被編進了小學課本,二小成了千千萬萬兒童心目中的英雄。
今天,我們唱起《歌唱二小放牛郎》,重溫那段歷史故事,在緬懷抗日小英雄的同時,一定要不忘國恥,發奮圖強,學好本領,將來報效祖國,振興我中華,不讓歷史重演。
❺ 1936年,紅軍團長與丈夫走散,46年後在北京重逢,丈夫已是副主席
從1919年五四運動開始到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經歷了長達30年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在這場革命中,無數先烈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革命的道路。
而在紅軍時期,中央也建立過一支特殊的部隊,就是1936年建立的紅軍女兵團,而本次故事的主人公王泉媛就是該部隊的第一任團長。那麼身為中級軍官的她又為何會與丈夫失散幾十年,以至於物是人非呢?
紅軍長征時期,王泉媛率領的女兵團隸屬於西路軍。1936年10月,西路軍西征後,王泉媛便與丈夫王首道走散了,總指揮徐向前帶領全軍意圖打通和蘇聯聯系的西北通道,挺進新疆。
然而西路軍在行軍至河西走廊的時候,遭遇了盤踞西北多年的馬家軍的阻擊,我軍和馬家軍在黃河沿岸進行了多次激烈的戰斗,雖然我軍多次擊退馬家軍的進攻,可最終還是因為指揮失誤加上寡不敵眾,幾乎全軍覆沒。
值此危急存亡之時,徐向前意欲率領殘部突圍,在突圍命令下達到剩餘的部隊時,時為紅軍女兵團團長的王泉媛,自告奮勇地向徐向前提出,由她率領的女兵斷後掩護大部隊突圍,可徐向前擔心女兵團也僅剩五百餘人,難以擔當重任,也擔心她們會有什麼不測。
奈何王泉媛態度十分堅決:我們身為女兵,即使戰敗被俘,也能通過化裝的方式成功突圍出去。王泉媛執意要斷後,徐向前只好下令由她率領的幾百女兵掩護大部隊突圍。
隨後全體女兵攜帶槍支彈葯秘密進入陣地,到達指定位置後,王泉媛指揮女兵發起戰斗,徐向前立刻指揮全軍突圍,戰況異常激烈。由於武器彈葯嚴重不足,王泉媛率領殘存的女兵也在此戰中被擊潰,剩下的女兵堅持不住只得四散而逃,身為團長的王泉媛只得藏身於一個窯洞中。
然而由於馬家軍的嚴密搜查,最終將她抓獲。被俘之後,王泉媛就此與他的丈夫王首道徹底失去了聯系。
在中國 歷史 上,被俘的敵軍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結局,而女性被俘虜就更加可怕,她們往往會受到非人的待遇,王泉媛也不例外,馬家軍的馬步青是個見色起意之徒,聽說抓了紅軍的女團長十分高興,想要霸佔王泉媛。
然而馬步青的姨太太得知這個消息後,馬上認王泉媛當了乾女兒,身在屋檐下,王泉媛不得不同意。馬步青的計劃因此被打亂,於是惱羞成怒的馬步青,將王泉媛分給了馬家軍的一個團長做小老婆,之後王泉媛飽受摧殘,然而此時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不知身在何方,甚至不知生死的丈夫。
到了1939年,被俘的人基本上相繼被蹂躪而死,還有部分人甚至被賣到非風月場所,而此時馬家軍對於俘虜的人也放鬆了警惕,王泉媛得以暗中計劃,之後在馬團長的夫人的幫助下,成功逃離了馬家軍。
然而王泉媛孤身一人,又沒有攜帶什麼隨身物品,沒有錢也沒有糧食如何度日?王泉媛沒有放棄,依靠自己的信念,她邊乞討邊打聽西路軍的消息,歷經千難萬險,她終於找到了已經改編為八路軍的我黨部隊。
然而「第十八路軍駐蘭州辦事處」的接待人員由於王泉媛曾經被俘虜,又給馬家軍的軍官當過一段時期的小老婆,便說:「你們走了三年了,說回來就回來,沒那麼容易。」堅決拒絕收留王泉媛,之後便給了她一些路費打發她離開。
無奈之下,王泉媛只得離開蘭州隻身一人返回老家。由於沒有丈夫的一丁點消息,孤苦無依的王泉媛就和一名叫劉高華的烈士後代組建了新的家庭,之後的幾十年,王泉媛一直都在她的老家和第二任丈夫過著平淡的生活。直到朱老總夫妻前來視察,才打破了她原本已經歸於平靜的生活。
1962年,新春佳節之後,朱德與夫人康克清受中央指示,視察全國各地的農民生活。朱德夫妻第二站來到了江西,視察江西當然要去井岡山革命根據地,到達井岡山後,身為王泉媛老戰友的康克青,終於在王泉媛的老家見到了闊別了幾十年的王泉媛。
康克青向王泉媛訴說,自從她失散後,組織一直在找她,可是多年過去了依然沒有消息,大家都以為她已經犧牲了。如今再次相見,康克青對王泉媛多年的遭遇感到十分的震撼,驚訝之餘還告訴王泉媛,她的第一任丈夫王首道也在苦苦找尋她這個結發妻子。
王泉媛聽後,淚流滿面。然而由於王泉媛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二人也不好再見面。
1982年,歷經磨難的王泉媛,迫切希望上級能恢復自己的黨籍,在康克清的引領下,王泉媛來到了北京。在眾人的安排下,王泉媛在中國婦女聯合會見到了闊別46年的前夫王首道,而此時的王首道已經是國家政協副主席。
兩人見面之後,百感交集、相顧無言,許久之後才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但鑒於此時二人的身份,雙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一次的會面就這么簡單而又短暫的結束了。但是此次會面,卻了卻了王泉媛長達半個世紀的心願。
兩人的再次見面,已經是12年之後的1994年,由於王首道病重,王泉媛不遠千里來到北京探望他,隨身還帶來了自己親手納的布鞋,病床上的王首道接過布鞋,一時間無限感觸湧上心頭,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而此時已是物是人非,不由令人惋惜。
古語有雲:「巾幗不讓須眉」,在國家危難的時刻,正是許多像王泉媛一樣為革命獻身的人士捨身忘我,才將整個民族的命運改寫。這種大無畏的精神足以讓世人為之贊嘆,她的傳奇故事也值得被傳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