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唔,我想问一下音韵学看哪些书比较好嘞~
啊,你好~音韵学入门是有点难度,不要着急,耐着性子慢慢来就好。
教材方面,除了唐作藩先生的书,还可以参看胡安顺先生的《音韵学通论》,董同龢先生的《汉语音韵学》以及丁声树、李荣先生的《汉语音韵讲义》。另外还推荐一本稍微深一点的麦耘先生的《音韵学概论》。这些书不必每一本都从头到尾看过,因为很多内容大家都是一样的。互相参考,相互补充地去看。《中国音韵学研究》当然可以读,不过不必这么早。而且非常建议在读这本书之前先学一点历史比较语言学的知识。当然了,其实学音韵学本来也就应该学学历史语言学,比较推荐的书是徐通锵先生的《历史语言学》,吴安其先生也有一本《历史语言学》可以一同参考。
音韵学跟韵图分不开,所以还是要学一学等韵学。李新魁先生有一本《汉语等韵学》,应该是必须要看的。学等韵学当然要对照着韵图,所以李新魁先生的另一本书《韵镜校证》也是很有必要备着的。
音韵学难学,最难的地方是材料的陌生,书上讲某声某韵某等,搞得人一头雾水;而如果咱们一上来就跑去看韵书韵图,却又不知道该看什么,该怎么看。所以自己去做系联,做韵图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在一个比较科学而且完备的理论体系的指导下,有系统地去熟悉材料。只有经过了这个步骤,我们看书上讲的东西才不会觉得是天书。
上面说的这些书,都有电子版的,潇雪已经上传到了自己的网络网盘了~还有其他问题请补充~
上古音的东西还是要建立在中古音的基础上,才能比较容易接受。而且现在上古音的研究众说纷纭,换一本书说法就可能不同。这些概念又都是清代人就提出来了的,一直以来都不断有学者丰富扩展,所以搞得很乱。
其实撇开这些七七八八的概念,直接去理解王力先生的二十九或者三十部,并不是非常难。格局王力先生都已经配好了,就那张表,能不能转就看在表上的位置是不是接近。旁转就是同一列相邻的上下两行之间转,对转就是同一行左右转,旁对转就是先上下再左右。对着王力先生那张图一看,一开始之部到幽部的入声和阳声都是收舌根的,然后微部到歌部的韵尾都是收舌尖的,最后收双唇。所以要旁对转,自然韵尾就是同部位的了。
声母方面那些东西就更没什么意义了。说实在的潇雪也记不清,但总的原则就是看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发音部位相同的,除了鼻音要注意,其他基本都能互谐。发音方法相同的,发音部位如果相近,也基本能互谐。这是放得比较宽的标准,因为声母的争议一直都很大,个人觉得还是李方桂先生《上古音研究》的那几条原则比较好,可以参考。不过个人不大推荐在这个时候就去接触太多的上古音,因为争议太大,简直让人无所适从。一个复辅音大脑就直接要崩溃死机。呃,本来想说这些概念可以去查曹述敬先生的《音韵学辞典》的,结果潇雪自己查了下没查到……
好吧,偶然发现梧桐君也是北师的,古汉的教材应该是用王宁老师的那本《古代汉语》吧~讲到各种双声的时候,书上虽然用了王力先生的拟音,但是并没有说用的是王力先生在某本书里面的归类。《汉语史稿》虽然是把见组和影晓匣放在一起叫做喉音了,但这只是一个归类,他在《汉语语音史》里面也还是分了开来。王力先生这个归类和咱们教材上的归类并不一样。而王力先生的这个做法也正可以看出牙喉音的紧密联系。准双声、准旁纽大概是为了照顾到照二归精,照三归知的现象。不过说真的潇雪也不明白为什么又会跑出一个“照组”,太诡异了。当初看书的时候就没仔细看这一段,真心觉得这些名目没什么意思。只要知道舌音与齿音之间关系密切,问题也就不大了。因为这些东西还得结合具体的材料去理解体会。潇雪自己也是积累很少,所以没法说清楚,也举不出例证,惭愧~书上讲黄侃的照二归精照三归知那一段,还是有一些例证可以参考的。《汉语语音史》讲先秦声母的部分也有一些介绍可以参考。
电子书不知道为什么都没审核通过……要不梧桐君留个邮箱什么吧~历史语言学看英文原着自然是很好,能看懂当然更值得高兴。只不过考虑到我们是为了学音韵学嘛~所以看中国人写的,对音韵学更有启发,这样~
㈡ 音韵学的着作介绍几本
苏州大学张玉来先生曾在中国音韵学研究会第十二次学术年会上提交《点检廿世纪汉语音韵学通论性着作》一文,较全面的整理评述了2001年以前出版的音韵学通论着作。我将该文电子版做简单的校对和排版,略微改动了几处作者和书名的错误,附在附件中,供大家参考。另外对近几年来新出版而张先生未涉及的汉语音韵学通论着作做一个梳理,不敢妄评,仅做简要介绍。另:这些书多有电子版本,易得,可结合介绍根据自己的需要择其一二阅读即可,不必面面俱到。《音韵史话》,张惠英着,中国大网络全书出版社2000年出版。该书175页,分汉语音韵的特点、现代汉语语音系统、《诗经》和上古音韵、中古音韵、平水诗韵、唐诗格律、近代音、汉语声韵调的古今演变、清代的古音研究、瑞典汉学家高本汉的音韵研究、赵元任李方桂德音韵研究等十一章。该书结合现代汉语语音系统,重点论述了从上古音韵、中古音韵到近代音的汉语声、韵、调的古今演变,并简单介绍了国内外专家对音韵的研究情况。《音韵学通论》,胡安顺着,中华书局2003年出版。该书346页,分绪论、中古音、近代音、 上古音等四编。该书主要介绍传统音韵学的相关知识。《音韵学基础教程》,刘纶鑫着,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出版。该书207页。本书共分绪论、汉字注音学、韵书学、等韵学、今音学、古音学、古代音系的构拟等七章。 《传统音韵学实用教程》,邹晓丽着,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年出版。该书250页,分绪论、为什么要学音韵学、什么是音韵学、音韵学的应用。该书简明扼要,侧重应用。 《新着音韵学》,周祖庠着,上海辞书出版社2003年出版。该书212页,分引论、音韵学基础知识、中古语音学、上古语音学、近古语音学、现代语音学。该书与其他通论性着作最大的不同就是将原本《玉篇》音系作为中古音的代表音系,而非传统的《切韵》音系。《20世纪汉语音韵学方法论》,耿振生着,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出版。该书305页,共分十章。前九章分别对韵脚字归纳法、反切系联法和音注类比法、谐声推演法、异文通假声训集证法、统计法、审音法、历史比较法、内部拟测法、译音对勘法进行了介绍,第十章介绍了汉语音韵史研究的几条通例。该书是少有的深入全面介绍汉语音韵学研究方法的论着。《音韵学概要》,林焘、耿振生着,商务印书馆2004年出版。该书359页,是台湾三民书局出版的《声韵学》的修订版。全书分绪论、现代汉语音韵、音韵学的研究方法、中古音韵、韵图和等韵学、中古音的构拟、上古音韵、上古音的构拟、近代音韵、汉语语音历史发展纵览等十章。该书的特点是较全面地介绍中、上古音的音值构拟的相关基础知识。《汉语音韵学研究导论》,刘志成着,巴蜀书社2004年出版,该书414页简介:本卷共分十章,分绪论、反切、等韵(上、下)、《切韵》与中古音、《中原音韵》和北音、上古音、古代汉语方言研究、音韵学的应用、音韵学的研究方法和展望等十章。该书资料翔实,注重应用,尤其是介绍了如何利用前人的音韵学研究方法和成果,较为实用。《汉语音韵学论纲》,张诒三着,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4年出版。该书409页,分基础论、本体论、应用论三编。基础论主要介绍音韵学的基础理论、汉语语音基本知识、音韵学的材料和方法。本体论主要介绍传统今音学、现代今音学、《广韵》音系与普通话音系的比较、传统古音学、现代古音学、北音学等。应用论主要介绍汉字古代音韵地位的辨别、古音特征的辨别以及音韵学在其他学科领域中的应用。《汉语音韵学讲义》,杨剑桥着,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出版。该书229页,分什么是汉语音韵学、语音学基础知识、汉语音韵学的名词术语、考证古音音类的分合、古音音值的拟测、汉语音发展史举要等六章。该书区分音类的考证和音值的考证这两种不同的研究,并分别指出其研究材料和研究方法,吸取了近年来的不少重要研究成果。与同类通论类着作相比,该书讲解深入浅出,体例也有所创新。《汉语音韵学通论》,李无未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出版。该书介绍了汉语音韵学的基本知识,分“综论”与“分论”两编。综论编分三章,主要讨论了汉语音韵学学科理论问题,汉语音韵学研究材料,汉语音韵基本问题,诸如音节结构、声母、韵母、声调及其演变等基本问题。分论编分六章,讨论的是各个分支学科的学术研究进展情况,分上古音、中古音、近代音、等韵学、古代方音、汉语音韵学研究方法六方面专题进行,重在介绍当前的汉语音韵学领域学术新进展,其中包括了海外学者,比如日本、美国等国家学者的一些新成果。
㈢ 关于古汉语语音的帮助
可参看以下书目:
音韵学(知津)专着简目
高本汉(Karlgren,Klas Bernhard Johannes)《中国音韵学研究》,赵元任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
王力《中国音韵学》,北京:中华书局,1980;(又收入《民国丛书》,与姜亮夫《中国声韵学》合订一册,上海:上海书店,1990。)
王力《汉语语音》,北京:中华书局,1980
王力《音韵学初步》,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王力文集》第五卷收以上两种,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6。)
王力《汉语语音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又收入《王力文集》第十卷,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7。)
王力《汉语音韵学》(收入《王力文集》第四卷,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6。)
曾咔�兑繇崒W讲义》,北京:中华书局,1996
罗常培《汉语音韵学导论》,北京:中华书局,1956
张世禄《中国音韵学史》,商务印书馆1937年排印本,收入《中国文化史丛书》,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年影印再版。
殷孟伦《声韵学概要》,(约20世纪40年代出版)
殷焕先《反切释要》,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79
林序达《反切概说》,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2
唐作藩《汉语音韵学常识》,新知识出版社,1958;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59新1版
唐作藩《音韵学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5月第一版,1991年7月第二版
董同龢《汉语音韵学》,台北:文史哲出版社,民国七十二年九月七版;北京:中华书局,2001
董同龢《中国语音史》,台北:中国文化出版事业出版社;台北:华岗出版有限公司,民国六十七年二月三版
邵荣芬《汉语语音史讲话》,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79
李新魁《汉语音韵学》,北京:北京出版社,1986
李新魁《汉语等韵学》,北京:中华书局,1983
李新魁《古音概说》,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79
潘悟云《汉语历史音韵学》,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
史存直《汉语音韵学纲要》,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85
邹晓丽《传统音韵学实用教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
赵振铎《音韵学纲要》,成都:巴蜀书社,1990
黄建群《音韵学概论》,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5
许绍早《音韵学概要》,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
谢纪锋《音韵学概要》,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
胡安顺《音韵学通论》,北京:中华书局,2001
胡安顺《汉语音韵学通论》,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
杨剑桥《汉语现代音韵学》,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12
李葆嘉《当代中国音韵学》,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1998
刘静《汉语音韵学纲要》,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
陈壬秋《汉语音韵学概要》,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5
汪寿明、潘文国《汉语音韵学引论》,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
《音韵学辞典》,曹述敬主编,蔚迟治平等编,长沙:湖南出版社,1991
唐作藩《上古音手册》,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2
张世禄、杨剑桥《音韵学入门》,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7
李思敬《音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为《汉语知识丛书》之一种。
陈振寰《音韵学》,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赵铡吨袊�糯�崟�罚�本�褐腥A书局,1980
李新魁、麦耘《韵学古籍述要》,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2月第一版
陈复华《汉语音韵学基础》,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3
陈复华、何九盈《古韵通晓》,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一版
何九盈《古汉语音韵学述要》,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8
李维琦《中国音韵学研究述评》,长沙:岳麓书社,1995
谢云飞《中国声韵学大纲》,台北:台湾学生书局,民国七十六年(1987)初版
竺家宁《声韵学》,台北:五南图书出版有限公司,民国八十年(1991)
潘重规、陈绍棠《中国声韵学》,台北:东大图书出版公司民国六十七年(1978)出版、民国七十年(1981)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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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格律概要》(王力)电子书网盘下载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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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诗词格律概要
作者:王力
豆瓣评分:8.4
出版社:北京出版社
出版年份:2002-1
页数:224
内容简介:
《诗词格律概要》虽然比《诗词格律》简单,而且基本内容也相同,但还是有它的特色。有些地方比《诗词格律》还要详细,例如,在讲平仄的时候,举出了常用的古代入声字,以便于没有入声的方言区的读者掌握平仄。有的地方和《诗词格律》有所不同,例如,把拗救分为两种情况:大拗必救,小拗可救可不救,这也是为了使读者能更好地掌握诗律。还有一点不同的,《诗词格律》用了不少毛泽东的诗词来分析诗词格律,而《诗词格律概要》用作分析的依据的全部是古典诗词。
作者简介:
王力(1900-1986),字了一,广西博白人。1926年考进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1927年赴法国留学,获巴黎大学文学博士学位。1932年回国,先后在清华大学、燕京大学、广西大学、西南联大、岭南大学、中山大学任教。1954年调北京大学任教授,直至去世。1956年被聘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主要着作有《中国现代语法》、《汉语音韵学》、《汉语史稿》、《汉语诗律学》等。
㈤ 王力全集共多少卷,每卷都什么书名,那位好人给说一下,谢谢啦!
中华书局的《王力全集》共25卷,包括:
01.《汉语史稿》
02.《汉语语音史》
03.《汉语语法史》
04.《汉语词汇史》
05.《中国语言学史》
06.《清代古音学》
07.《中国现代语法》
08.《中国语法理论》
09.《汉语语法纲要》
10.《汉语音韵学》
11.《汉语音韵》《音韵学初步》
12.《诗经韵读 楚辞韵读》
13.《同源字典》
14.《康熙字典音读订误》
15.《博白方言实验录》
16.《怎样学习普通话》
17.《汉语诗律学》
18.《诗词格律》《诗词格律概要》
19.《龙虫并雕斋文集》
20.《龙虫并雕斋文集补编》
21.《龙虫并雕斋文集外编》
22.《龙虫并雕斋诗集》
23.《龙虫并雕斋琐语》
24.《王力译文集》
25.《王力古汉语字典》
㈥ 汉语音韵学的研究内容
各民族在史前或有史的早期,即便没有文字,就有史诗了。这些史诗多数有半专业的人演唱或是念。和史诗同时或稍后又产生了抒情的民间小诗。有些诗可能押韵,汉族的最早的诗就大部是押韵的。最早结成集的就是《诗经》。先民多半迷信。有的故事,包括一部分史实;都在算卦的卦辞里保存着。这种卦辞也大半押韵,保存在《易经》里。
在开始结集的时候,这些押韵绝大多数是好听、顺口的。年代久了,语音变了,就有些地方不顺口了。比方《诗经》的第一首《关睢》第一章的 1、2、4句末字是“鸠 ”、“洲”、“逑”,很顺口,第三章的1、2、4句末字是“得”、“服”、“侧”,就不那么顺口了。这时候就有人出来研究。研究的结果,认为现代读音服念【-u夿】类音是错了,应当念【b?#91;夿】。出错儿由谁负责呢?由唐朝官方承认的《切韵》和它的修订本《唐韵》负责,因为他们把“服”和读“族”“屋的字收在一韵。用这个观点写成书的,就有顾炎武的《唐韵正》。虽然他也有所承受,不过他是第一个作得详尽的。有单讨论古四声的,就象江有诰的《唐韵四声正》。体例都是先列一个字,再说明“唐韵”注音怎么“错”了。
根据“正”的结果,有人把许多古书用来押韵的字标出来,有的加上自己认为对的音注。这么作的有顾炎武的《诗本音》等等。直到现在,还有人继续作。“正”了以后,把几千常用字分成多少类,或者叫“部”。作法常是列十几个格子,每个格子里写上本部包括《广韵》的哪几个韵。这样,除零星的例外字以外,大多数字该归入什么部就一目了然了。这种工作就叫分部的工作。如段玉裁的《六书音均表》一。为表示根据充足,还有单把入韵字列成谱的。例如《六书音均表》四。
从整理单个韵脚字到分部在方法上是跨进了一步:自然科学的方法总是从个体审查到分类的。不过韵脚字分类和自然界的动植物分类有些不同的地方:实例太少,使分类的界限不清。清代人给“阳唐”部【-ɑ嬜、 -iɑ嬜】分类界限相当清楚,例外不多。因为这个部字数多,押韵就容易遵守比较严格的规矩,提起“闭口九韵”(即现代粤、客、闽南文读里用【-m】收尾的部)来,因为字少,诗人们就往往漫出分部的界限──内容和形式有矛盾,内容总是冲破形式。把这九韵里哪些字分成两部,清代人从来没有统一的结论。段玉裁《答江晋三论韵》说:“九韵古人用者绝少,既难识别;其可分者,又犬牙错出,莫辨宾主:可勿论其短长也。”就反映了这个情况。这是材料少带来的先天缺陷。
分部定了以后,人们发现还有本属甲部的字押进乙部去的情形。一派人认为这是字少韵难押,偶然出韵。就给这种例子起了个名字叫“合韵”。最详细的还有给这样的字列出谱来的。比方王念孙就有《合韵谱》。
有人不赞成或不完全赞成合韵这个提法,就说某些字从原来的甲部流进乙部去了。从部说,这叫“通”;从字说,就叫“转”。讲“通转”是因为材料是汉字,和拼音文字里说句“a变成e”那么清楚的话比起来,困难得多,所以始终没有明确的定义。从戴震开始讲“相配互转”、“邻近递转”到孔广森(1752~1786)“阴阳对转”,再到章炳麟、《成均图》的对转、旁转、 ……六种“转”算发展到顶点了。
以上提到的人和着作都把注意力集中到《 诗 》上,《易》、《楚辞》就摆在次要的位置。后代人学会“分部”、“合韵”或“通转”两种方法,有人把它们应用来讲汉魏六朝诗赋的韵。罗常培、周祖谟就曾经列过这种谱。至于给唐诗、宋词列谱的人就多了。 《说文解字》收了9000多字,80%是谐声字,比方“工”字北京音念gong,韵是-ong。从“工”声,也就是说用“工”作主谐字来表示全字读音的有功、攻、红、空、邛、汞、贡、……后头全有-ong这样的音。段玉裁《六书音均表》说:“一声可谐万字,万字而必同部。”这么一来,研究谐声字可以用不到700个字作代表,正好象用一个“工”代表“功”等7个以上的字一样。虽然谐声字大量产生的年代,开始比《诗》、《易》早些,结尾晚得多,但是它们的音分起类来跟《诗》韵大致相合,所以有人把主谐字(像上文的“工”)列成表来和韵谱印证。段玉裁《六书音均表》二就是。有人把主谐字派生出来的字整个儿分层次列在底下。这样做的有好几个人。比较通用的是严可均(1762~1843)的《说文声类》。
“一声可谐万字,万字而必同部”只是说大势。“求”在《说文》是象形字,画了一件皮袄。“裘”只是加了个偏旁。可是“求” 在“尤幽”部,“裘”在“之咍”部。换句话说,谐声里也不真能“万字而必同部”,也有“通转”。所以严可均书后头有个十六部《声类出入表》。结果几乎没有一个部不跟另一个部有通转关系。
甲骨金文释读的多了,就有人比照《说文声类》来造表。现代人孙海波《古文声系》就是。《说文》以后还陆续产生了大量谐声字,也有人列谱,象沈兼士《广韵声系》。利用谐声研究声母的没有专书。 一部书传抄久了,不能保证一字不走样。秦始皇烧书,《诗》因为好背,汉初就又流行了。离烧书时间不过十几二十年。可是就有齐、鲁、韩三家,字句不完全一样。东汉灵帝熹平四年(175),蔡邕写石经,《公羊春秋》碑后有“颜氏言……”等字样,记下异文。世传《春秋经》三家文字就有差异。左氏《经》隐公元年:“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邾”金文作“鼄”,《公羊》作“邾娄”。看来这个地名在《公羊》家是念【*tro】一类音。清代钱大昕利用古书异文证明古代没有某几个声母,比方《诗·邶·谷风》“匍匐救之”,《礼记·檀弓》引作“扶服”,结论说“古无奉纽”,扩大了说“古无轻唇”。这些异文里多数可以反映先秦两汉文字通借的情况,间接反映古代一些语音情况。《左传》昭公十五年“费无极”,《汉书·古今人表》作“费亡极”:这就是“鱼阳对转”的好例子,可以给讲“通转”的人提供旁证。清代人用得多。不过异文有起得比较晚的。不都可靠。读若读如等,汉代人给经书作注,经常用“×读若×”;“×读如×”。从字面看,“若”只能翻成现代话“像”。至于像到什么程度,那没法子肯定。有些“读若”简直暗示某个字是错字,该改成另一个字。《周礼·大卜》:“三曰‘咸陟’”,郑玄(127~200)说:“陟……读如王德翟人之‘德’,言梦之皆‘得’”。这就是等于把“陟”改成“德”。“德”是从“得”派生的词。
另外,说“若”不过是“像”,有人拿他来讲古韵分部,也不周全,还得加上不少讲“通转”的话。
除“读若”以外,还有《公羊》何休(129~182)注的“长言”、“短言”、“内而深”、“外而浅”,高诱(东汉人,生卒不详)注《淮南子》的“急气言”、“缓气言”等等,都因为材料太少,下定义各家意见不一,也没什么人利用。 反切出现,最早在汉末。历来相传是孙炎开始作的。章炳麟《国故论衡·音理论》说:“……是应劭时已有反语。”日本释安然《悉昙藏》一引《韵诠·反音例》云:“服虔始作反音,亦不诰定。”看起来反切是东汉末创始的。有了反切,汉族人才有了比较准确的注音方法。
如果有人为上千个字作了反切,人们就可以推测出来他的声韵有多少类。推测用系联的方法。这是清末陈澧创始的。这里又分 3种情况:①同用:冬都 宗 切、当都郎切同用“都”字,所以“冬”、“当”是一类。②互用:当都朗切、都当孤切两个字互用,所以是一类。③递用:冬都 宗 切、都当孤切原则是后一个字给前一个字作切,再后一个字又给第二个字作切,所以这一串字是一类。
除此以外,还有反证法。比如《广韵》支韵妫居为切、规居随切。既然切上字同类,那么“为”、“随”韵不同类。
靠这些方法,再加上别的一些补充手段,人们有研究专人专书用的反切上下字的。现代人黄淬伯《慧琳〈一切经音义〉反切考》可以算最早的这类着作。
有人把上万个常用字分成若干组,每组里的字音相同,在前头加一个○,在第一个字底下注上反切,若干组音节后半发音相同,放到一处就叫一个“韵”。每韵用第一个字作代表,比方所有某些组后半发-ong音的字抄到一起,用第一个字“东”作代表,就叫东韵。若干个韵总结集成一部书,就叫韵书。现存最有权威的韵书是隋代陆法言的《切韵》,本书残缺,有几种增修本,最通行的是宋代修的《广韵》。拿《广韵》作《切韵》的代表,用系联法推求它的声类韵类的第一个人是陈澧。他着有《切韵考》内、 外篇。从“照穿床审禅”里分出“庄初神山”,让流行的“正齿”音分成两组,从“喻”里分出“于”,让三四等分开,都是他创始的。把“支、 脂、……”等韵分成三、四类,让人们注意到“重纽”现象也是他的贡献。
从汉末到隋,作反切的人也有不完全一致的。这是时间地域的不同造成的。《广韵》“卑”字“府移切”,在现代大多数方言里可能切出一个像“飞”字的音。宋代修《广韵》,每卷后头就加一行“新添类隔今更音和切”,第一个字就是“卑必移切”。所谓“类隔”是说两类切上字历史上来源相近,互相代用。“音和”是类隔的反面,也就是正常的反切。有人就利用这种“类隔”反切作线索,加上别的材料,证明在古音里这两类不分。钱大昕《古无轻唇》、《舌音类隔之说不可信》两篇文章就是出名的开创工作。研究古韵的越分越细,研究古纽的越并越少。这是材料方法造成的,未必十足反映真相。
反切的方法是用切上字的声母,切下字的韵母合成一个新音节。有时候切上切下字连着念恰好就是要切的新音节, 像“雍”用“于用” 作切,只是偶然碰巧了。有一种改良者,想把一切切上字都改用 -e、-i、-u、-ü收尾的,一切切下字都用零声母字,让反切变成连读。这种人用心很好,效果可不好。明吕坤(1536~1618)的《交泰韵》就是这么作的。结果为符合上头的两个条件,像“空屋”切“酷”那样的例不易多得,就不得不找好多怪字来作切上下字。比方用“翁”给“终”字注音就是。改良方法是历史语音学方法论范围里的东西。
时代一久,语音变了。比方元代人演戏的语言就和《切韵》的大不相同,也就有人出来作新反切,编成新韵书。周德清(元代人,生卒不详)的《中原音韵》就是最有名的。那里切上下字、韵数变动很大。
用同一种书的不同本子互相校勘,也是音韵学的辅助部门。用古今两种以上韵书比较,是语音演变史的准备工作。陈澧就把这两种工作全作过。有些韵书亡佚,研究家从别的书引用他的字句并企图恢复原书面貌。最早的是清代纪容舒的 《唐韵考》。这本是辑佚工作的一部分。
韵书是给韵文押韵用的。这两项研究经常互相交叉。元代周德清的《中原音韵》本是从北曲用韵归纳出来的,后来也被作曲的人遵循。清代樊腾凤的《五方元音》是北方人的新韵书。 从武则天时代起,密教大量流行。密教掺杂着巫术,得大量念咒;咒音不准,引来恶果。人们就开始学悉昙。悉昙就是梵文的识字发音的入门读本,包括字母、拼读、连音规矩等等。汉族和尚学了它,得到分析语音的能力和术语。他们也利用这些知识分析汉语语音。最早的尝试是分出汉语的开头辅音。明吕维祺(1587~1641)《同文铎》说:“大唐舍利创字母三十,后温首座(守温)益以‘娘、床、邦、滂、微、奉’六母,是为三十六母。”叫“大唐舍利”可能为的是和日本着名尼僧舍利分开。但是历代高僧传里不见大唐舍利。敦煌出的“南梁汉比丘”《守温字母》残卷里可只有30个字母。可见早期和尚们是比照梵文来分析汉语的声母的。一是创造了三十六字母,并按发音部位把它们分成“喉牙舌齿唇”,每一个部位又按发音声带颤动不颤动分出“清、次清、浊、清浊”四个大类。二是把韵母分为开合两类和四个等,分开合这一点显然是汉族创造的。梵文悉昙章横行以ɑ、ā、i、ī等14个元音为次序排,和它们拼的字母写成竖行,按k、kh、ɡ等33个辅音分组排,粗分类可以说按发音部位排。中国和尚是把悉昙章转了一个顺时针90°角,横行是喉牙舌齿唇,竖行是一个(分平上去入)或一组韵。这样,就列出早期的音节总表来了,那就是等韵图。研究者从这种图表出发,对《切韵》和当时的语音能够有比较明确和细致的了解。宋代人开始允许“××同用”,和尚们因此也敢大胆归并。安然《悉昙藏》二说:“又如真旦《韵诠》五十韵头,今于天竺悉昙十六韵头皆悉摄尽,更无遗余;以彼罗卢何反家古牙反摄此阿、 阿引……。和尚们归并汉语韵成十六摄 (parigraha)是从武周开始的,为唐音分类提供了线索。凡在一摄里的韵彼此相像,后来有些书干脆就合并。
语音变了,韵图也逐渐随着变。到了明清的时候,有些人就大刀阔斧地描写方音,像《戚林八音》就是。到这个阶段,等韵就完全摆脱了《切韵》的旧框框,人们研究它们,宁可说把它作为研究近古通语或方音的材料。现代人陶燠民《闽音研究》就借助于《八音》。再底下的学者就受东西洋影响试拟新字母了。 从读若到反切,是在记音技术上一大进步。可是举个最好认的字来说明某个难字的音和它相等或相似这种方法也方便。《广韵》“拯”字注说“无韵切,音蒸上声”(故宫本王仁昫《切韵》字迹模糊,似亦即此语)就是个好例。因为这个韵里别的字全是怪字。这可以说明直音还有它的作用。唐代唐玄度作《九经字样》说:“避以‘反’言,但纽四声,定其音旨。”他注音“‘刊’,音‘渴平’”,就是利用讲四声八病的文艺理论家“刊、侃、看、渴”是“正纽”(两句里用两个同纽的字就算文病),倒过来给“刊”字注音。其余古注像东晋郭璞《山海经南山经》注说:“?音几。”早就有了。
碰上一组字同音,里头只有两个常用,直音就遇上困难。用难字帮不了读者的忙,用不十分常用的字常遇上“甲音乙”、“乙音甲”这类循环注音的例子。
研究家用直音,可以证明在某时某地两个字音相等。比如“‘屿’,音‘序’”。今天厦门人鼓浪屿的“屿”正念“序” 【su喰】。这两个字在《广韵》里本是同音字。
借词 近两个世纪,西欧北美的人跟汉族往来,从汉语借过去一些词。汉族是喝茶的发明者,别的民族就一面学这种习惯,一面学这个话。北方人茶念chá,俄罗斯人就学会说чай,日本人说チャ。南方出口茶的地方是厦门。厦门人茶念【te1】,荷兰人学说tee,英吉利人学说tea。从这里可以推测某一个时代汉语某些方言的个别字音。
国内少数民族也曾经大量地向汉族借过字,比方藏族学汉话“铜子”,就说do嬞tse。这方面的研究,搜集资料的有赵元任《广西傜歌记音》,分量很大。研究成果还比较零星。这种研究总跟民族交通史交叉。这种资料也是“古已有之”了。梵文里称中国为“支那”cīna,印度古史诗《摩诃波罗多》里已经有了,不过很零星。 现代方言绝大多数是从南北朝的音演变下来的。北齐颜之推在《家训·音辞》里评论各地方音,认为最淳正的数金陵和洛下两处。现代方言,除闽方言以外,都可以用《切韵》作起点讲它的演变。即便是闽方言,特别是闽南话白话音,虽然缺舌上,轻唇两组音,却并没出《切韵》的范围,更没出钱大昕学说(见古纽)的范围。闽南“老”字有上、浊去两种音。前者跟一切“官话”、粤等方言相合,后者正是“浊上变去”的好例,这是在唐代已经发生的现象。国内的学者从来没怀疑过:现代汉语方言包括闽方言都跟《切韵》音系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历史渊源关系。调查明白了现代方言,可以倒推出来《切韵》的面目的轮廓。当然这种拟构法有缺点:瞄准差一点儿,中靶差几尺。拟构出来,免不了有些不着边际的成分在里头。这得靠别的材料来校正。只要不断进行修正,最后还是能够获得比较正确的结论的。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就是利用这种方法的好例。
此外像利用汉语和同系语如藏语的词音比较来推测古汉语语音等新兴边缘学科,都还在萌芽状态,不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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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音韵学要略
作者:万献初
豆瓣评分:9.3
出版社:武汉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2-9
页数:256
内容简介:
汉语音韵学,又称声韵学,是研究汉字的历史读音及其变化规律的科学,也可以说是研究古代汉语的音节结构、语音系统及其历史演变规律的科学。
《普通高等院校汉语言文学专业规划教材:音韵学要略(第2版)》用深入浅出的方法系统讲授汉语音韵学的基本理论和内容,既注意讲通基本原理,又强调所学知识的实用性。从接受者的角度来组织课程内容,逐层深入,逐步巩固,使读者、听者不畏其难而渐渐深入进去,能听懂、能理解、能联系实际予以使用,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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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古代汉语常识
作者:王力
豆瓣评分:8.6
出版社:北京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6-7
内容简介:
编辑推荐
王力先生是罕见鲜有的全面的汉语语言学大师,深入研究历代汉语的语音、词汇、语法,创立汉语史学科;深入研究汉语音韵学和汉语诗律学,深入研究现代语法和语法理论,深入研究汉字改革,所有领域的有关成果足以深深影响当时、现在和未来。——马庆株
内容简介
《古代汉语常识》是王力先生生前若干文章、讲话的结集,包括《古代汉语常识》《中国古代的历法》《文言的学习》等十篇。在书中,作者用较为通俗的语言解释了古汉语的语法现象、古代历法知识、汉语语音与词汇的发展变化、文言文的学习方法等问题。本书文风清通简要,不搞繁琐考证,以面向大众读者、普及汉语知识为目的,适合大中院校学生及古典文化爱好者认知、了解、学习古汉语的需求。
作者简介:
王力,字了一,着名语言学家,中国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人之一,师从梁启超、赵元任等,曾赴法国留学,获巴黎大学文学博士学位,回国后历任清华大学、西南联合大学、岭南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大学等校教授。王力先生从事中国语言学研究逾半个多世纪,出版汉语语法学、音韵学、词汇学、汉语史、语言学史等方面专着四十余种,发表论文二百余篇。
㈨ 汉语音韵学的四个阶段
回顾音韵学发展的历史,那道路好像闪电一样曲折。大致看它的主流,可以粗略地分为4期。当然,这些期是互相交错的。 第1期从汉代起到宋代为止。这一期的成就主要是有人发现了一种析音的方法,比如说汉末人发明了反切,用来给汉字注音。这件工作本身是语音学的工作,并不是历史语音学。不过给历史语音学储备了资料。又比如从吕静作《韵集》,开始把字按音分类,引起了夏侯(原作该)等人仿效,写了《韵略》等书,直到陆法言《切韵》出现,在汉族的语言研究里出现了详尽的韵书,成为中国语言学里独有的音序语素典。在析音方面作出巨大贡献。但是工作也是断代描写,记录资料性质。又比如唐五代僧徒讨论用哪些汉字对哪些梵文音合适,从玄奘《大唐西域记》里批评旧译讹、略的话起,直到五代正式订出字母,随后比照印度《悉昙章》造出等韵图,列出那个时代的音节总表。这一来使汉族有了比较语音学的雏型。功劳是大的。不过也只限于断代,仍旧是资料性质。
另一面,也有颜之推等人在陆法言家讨论“古今是非,古今通塞”,颜着《家训》评论古韵书。又比如陆德明在《诗·燕燕》的《音义》里说:“南,如字。沈云:‘协句宜乃林反’。今谓古人韵缓,不烦改字。”一方面引了最早讲叶音的话,一方面对他的任意性表示反对,作出解释。这些才是真正的历史语音学。第一期可以叫“萌芽期”。 第2期大致可以说从宋代就开始了。宋代吴棫采用叶音说,后人不从。但是他却开始给古韵粗粗的分部。经明代陈第《毛诗古音考》提倡,清代顾炎武发扬光大,古韵学才走上科学化的路。一方面排斥了叶音说的任意性,一方面建立了古今音不同的史的概念。音韵学才脱离了偶发的阶段,进入了正式研究的阶段。
这个阶段的学者原始的动机是求给《诗经》、《楚辞》的韵脚定出顺口、悦耳的念法来。这是“通经”的工作。另外,顾炎武希望从语音复古唤起汉族人的民族意识来,未免迂曲少功。但是这也是“致用”的工作的一种内容。到段玉裁“一声可谐万字,万字而必同部”的说法出来,就利用音韵学来讲文字构造和通借了。
从钱大昕开始讨论古纽,创立“古无轻唇、舌上”音的理论,直到曾运干的《喻母古读考》,研究古纽的稳步发展着。但是精神和讲韵部的一样:分类,和类与类之间的通转。精神是越古的就越好。
总的看起来,这个时期的音韵学从给经学服务出发,到“小学”“蔚为大国”,音韵为《说文》作注脚结束,始终没离开经学,因为“小学,所以通经”。清代经学最盛,所以讲古韵讲谐声的真是百花齐放。里头也有毛奇龄(1623~1716)这样专跟流行说法唱反调的人。古纽跟通经关系没那么直接,就比较冷落。这就是第2期的为经学作附庸的精神。第2期直到1940年左右才结束,可以叫“分类期”。在这一期里,音韵学从“自在”的变成“自为”的了。 第3期从清代陈澧作《切韵考》内·外篇开始。上期作者材料多、引书博,免不了有粗枝大叶的地方。陈澧开始就一部书──《广韵》的反切作深入的研究。有多少声类,多少韵类?声类能分清、浊不能?四声相承关系怎么样?以及字属几等?是开口还是合口?有一字多音的没有……,等等。就各个方面作了细致的研究。这就是彻底分析一批材料内部提供的信息。这跟印欧语史学里所谓一种语言内部的上溯大致相像。从这里开始,方法可以说是相当科学化了。以后研究《切韵》音的人,每个人都下过这样的工夫。
陈澧虽然没见过《切韵》残本,可是他先抓《切韵》音系是“一发中的”了。切韵上承上古音,下开现代音的局面,正是研究音韵学的核心资料。音韵学家许多人,各有贡献。但是第一个找着正门的金钥匙的是陈澧。推求上古音韵,解释古方言的,讨论古韵文的,调查现代方言的,都拿切韵音系作始发站。这个时期的高潮晚到20世纪50年代。这第3期可以叫“内析期”。 第4期从20世纪30年代高本汉发表他的《中国音韵学研究》开始。他的工作里用了一种新方法──印欧比较语史学的比较法。从各个方言现在读音出发,加上外国译音,像日本的吴音、汉音,越南朝鲜的汉字音,等等。他用比较法上溯,推求并且用音标记录出所谓“7世纪长安音”,实际上是洛阳及其附近地区的通语音。高本汉的材料偏重西北。东南方言,如客家话,连第一手材料都没有。偏巧在保存汉语语音古代面目方面,东南远比别的方言重要。只看见北方话广州话阳平吐气,就把“并”定成 【b‘】,虽经陆志韦、李荣二家纠正也坚决不接受。甚至于内部分析工作还不如陈澧仔细,竟把重纽现象抹杀。这些在欧美都让好多人以讹传讹,工作说不上完美。不过他带来了新方法,运用了新材料。所以在运用历史比较法和方言资料上他和陈澧成了“百世不祧之宗”。现在讲音韵学的多数学者都在他们的流派里头。这个第4期和第3期一样,还远没结束。第4期可以叫“旁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