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抗美援朝:毛泽东急需一场真正胜利,布下陷阱,麦克阿瑟果然中计
1950年10月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突然现身在朝鲜战场上,让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大吃一惊。
然而,志愿军由于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敌军的情况,以及适应新的战争环境,就匆忙上阵。在经过了一场混战之后,并没有给敌人造成太大的杀伤,反而让敌人得出了一个这样的判断: “中国只是象征性的出兵,是为了保全脸面而虚张声势”。
美军第7陆战团团长利曾伯格甚至有些满怀期待地说:
志愿军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的第一次战役中,给了“联合国军”当头一棒后,又很快向后方撤退,瞬间就消失在了朝鲜的群山密岭之中。这种做法引起了西方世界对于 “中国人到底要干什么” 的揣测:
坚信中国绝不会出兵的美国人认为: “这支区区几万人的部队,只是他们派来保护向中国提供电力的 细湖 水电站的”。 因此,“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并没有改变他最初的作战计划:
为了扫清障碍,麦克阿瑟下令美国驻日本的远东空军全部出动,开展为期两个星期的空中打击,要将整个北朝鲜炸成一片火海。
由于东线的美军第9军受到了北朝鲜游击队的干扰,不能按照总攻势预定的时间赶到前线,也就意味着,麦克阿瑟制定的11月15日发起总攻的计划将无法实施。 为了给部队充足的时间做准备,麦克阿瑟只能将总攻势的时间向后推迟了9天。
但也正是这推迟的9天时间,志愿军才有了拉起一张天罗地网的机会。
由于在抗美援朝第一次战役的时候,志愿军第38军误信了 “美军黑人团” 的说法,向熙川发起进攻的计划被推迟一天,导致了丧失歼敌的最佳机会。尽管志愿军司令部对于这次战役的结果很不满意,但美国学者却认为:
矗立在朝鲜中部的飞虎山高地,俯视着通往东南西北方向的枢纽军隅里和价川,是“联合国军”向鸭绿江开进的必经之路,敌人也早已占据了飞虎山制高点。
志愿军第38军112师335团在团长范天恩的指挥下,进行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战斗,就攻上了飞虎山主峰。
随后,南朝鲜军第7师和美军部队联合,对335团占领的飞虎山阵地猛烈反击,誓要重新夺回防守价川的这一屏障。 一时间,飞虎山成为了敌我双方必争的焦点。
志愿军所面临的最大困难,是在转入坚守飞虎山的阵地防御后,才发现没有携带挖工事的工具, 战士们只能用刺刀和徒手开挖掩体和防炮洞。 尽管战士们的手被磨破了,流出的血和泥土混在了一起,但仍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因为志愿军在刚进入朝鲜的时候,正是处于新中国刚刚成立的时期,对于部队的装备还没有统一的标准。而在抗日战争时期,战士们往往都是在战场上缴获什么,就用什么,对于现代化战争所需要的一系列保障性,认识还不够充分。
尽管这些入朝作战的志愿军战士,在国内战场上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但还从未领教过朝鲜战场上如此猛烈的空中和地面炮火,仅在一个长约200米左右的狭小阵地上,美军就落下了2000多发炮弹。
美军的炮弹如密雨般的轰炸在志愿军的阵地上,连周围的树木都被炸成了光杆,当美军士兵每次冲进阵地时,都会遭到隐蔽的志愿军射来的子弹。 战斗进行了五天五夜之后,范天恩接到志愿军司令部发来的 “立即脱离接触,后撤30里” 的命令。
就在这天,确信 “中国共产党对北朝鲜人的支持是关键因素” 的麦克阿瑟下令轰炸鸭绿江大桥的北朝鲜一端,以阻止志愿军部队和后勤补给源源不断地运向朝鲜战场。
由于“联合国军”主力已经后撤至清川江以南,并占据了沿江的有利地形,战场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11月8日,西线志愿军也纷纷撤离了飞虎山、德川等地。
面对突然到来的胜利,让“联合国军”推断:
担任西线作为诱饵的志愿军第38军112师边打边撤,给“联合国军”带来一种 “因守不住而被迫撤退” 的假象,引导敌军做出错误的判断。
这其实是毛泽东和彭德怀的一个计谋, 美国学者在评价这一事件时说:
11月21日,美军东线第7师的先头部队“库珀特遣队”长驱直入,顺利向中朝边境的鸭绿江畔挺进。“联合国军”东线指挥官兼第10军司令阿尔蒙德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不惜驱车近50公里的路程,特意赶到这里对“库珀特遣队”进行嘉奖。 这个消息让位于东京的“联合国军”指挥部里一片欢腾,兴高采烈的麦克阿瑟致电阿尔蒙德:
华盛顿的官员和指挥官们也都开始大喜过望,就好像听到了朝鲜战争已经结束的钟声,甚至在讨论 “朝鲜战争结束后,如何与中国人谈判,在边界设立中立区” 的问题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实际上,朝鲜这口大锅里的水此时刚刚开始沸腾起来。
面对迅速已经撤退到清川江并建立起防线的敌军,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深知 “攻坚战将会付出的代价” , 他利用敌军还没有摸清楚中国出兵朝鲜的真正意图和部队规模,设计了 “在东、西两线诱敌深入,在运动中围歼敌人” 的策略。
身在北京的毛泽东迫切志愿军能够打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他满怀希望地向彭德怀发来电报:
对阵的双方都拉开了貌似最终大决战一般的架势, 麦克阿瑟已经在媒体前向世界宣称:
对于刚进入朝鲜作战的志愿军来说,如果无法迅速地取得战斗的胜利,就会随时面临着被“联合国军”赶出朝鲜的可能。
只有尽快打碎麦克阿瑟那把砍过来的战刀,才能打破笼罩在志愿军战士心头的 “美军不可战胜” 的神话,扭转朝鲜战场上的危局,从而在朝鲜半岛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
抗美援朝战场上第二次战役的序幕正在徐徐拉开,也是事关朝鲜战争走向的一次关键之战。
曾经有人算过一笔账,美军的一名前线作战士兵,就有13名后勤兵提供支持,而志愿军的一名后勤兵却需要支援上百名前线战士。 这种在战场上后勤的强烈反差,造成了志愿军多次陷入弹尽粮绝的困境。
当时志愿军的后勤人员都知道,部队战士有三怕: “一怕没饭吃,二怕无子弹打,三怕负伤后抬不下来”。
为了减少志愿军战士们的担忧,每次在战役发起前,一名战士往往要负重六七十斤的重量上战场,而且还要完全依靠体力行军上百公里, 对于志愿军来说,这无疑也是一场考验体能的极限战。
这一消息瞬间就被世界各大媒体报纸上刊登,英国报刊评论说:
在西线战场上,东起宁远、德川,西至云山、泰川、纳清亭之间地域内的“联合国军”共有7个师,彭德怀集结了志愿军第38军、第39军、第40军、第42军、第50军和第66军, 总计6个军18个师的兵力 。而在东线战场调集了新进入朝鲜作战的志愿军第9兵团的3个军共12个师,用来对抗“联合国军”的第10军。
单从东、西两线战场双方的对抗兵力上来说,志愿军占据了绝对性的压倒优势。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志愿军如此庞大的部队频繁调动与集结,而且都是在美军飞机空中盘旋侦查的情况下进行的,“联合国军”竟然毫无察觉。
在11月底的朝鲜半岛上,已经是处于零下十几度的寒冷低温,数十万穿着薄衣薄鞋的志愿军战士,正在忍受着饥寒交迫和越来越严重的冻伤,按照战役的原定计划穿行在异国冰天雪地的崇山峻岭中。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联合国军”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又极度缺乏装备、弹药、食物和防寒用具的情况下,仍然能够顽强地执行对敌人的进攻任务。 日本的一位军事专家在战后分析认为:这也许就是毛泽东所提倡的 “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 的精神。
❷ 中国志愿军是怎样重创英军来复枪团
1951年1月2日夜间,志愿军三十九军一一六师三四七团奉命抢占釜谷里,这是通往汉城公路上的一个重要三岔路口。接到命令,三四七团立即分成4路,以强行军的速度前进。
自从突破临津江以来,部队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战士们都非常疲惫,但依然坚持行军。有的战士在极度的奔跑中昏倒了,实在跑不动的伤员就躺在公路边,等待收容队。
3日黎明,三四七团到达釜谷里。在接近釜谷里的高地上,团长李刚召集营长们开会。他坚定地说:这是一场艰苦激烈地战斗,但我们必须把联合国军卡在这里,等待主力的到来。
此时,全团所有人都不知道,守在釜谷里的已经不是南朝鲜军了。根据当地一个老百姓的报告,这里的是一个联队。三四七团认为这里只有南朝鲜军,所以把一个联队当成了一个连队。
其实,三四七团遭遇的是英军第二十九旅的皇家来复枪团。这是英军的精锐部队,以善于打阵地战闻名,官兵的军服上都配带着这个团的标记,一只绿色的老虎。
与英军首先接火的一营三连越打越感觉不对,这火力根本不像是一个连的火力。
在三连指挥的一营副营长傅学君根据火力密度判断出,这里并非只有一个连,而是整整一个团。而且,从对方的战斗作风可以看出,这不是南朝鲜军,而是英国人。傅学君立即从阵地上撤下来,向团指挥部跑。
这时,天已经亮了。英军发现了傅学君,并向傅学君射击。傅学君胳膊中弹,他跑到一个空房子里包扎了一下,又继续向团指挥部跑。英军的子弹跟着他的脚印打了过来,他的腿又中弹了。当他跑进团指挥所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团长李刚听到报告,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意识到三四七团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
就在他思考时,前方报告说,七连副连长王凤江牺牲了。不久,团指挥所又接到报告,在前沿的师部参谋长薛剑强也牺牲了。
仗打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撤退的可能了,李刚手掌向地图桌上一拍,下定了决心,必须把英军阻击在这里,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李刚伏在地图桌上研究了一会,然后让通信兵传令,让七连连长到团部接受任务。
李团长给七连连长历凤堂下达的命令是:占领公路旁边的一所小学,并把学校周围的制高点都控制起来,卡住公路,坚决堵住英军的汽车。
李团长从地图上看出,控制了那里,英军就等于被关在了釜谷里这片洼地里。
历凤堂和指导员带领排长们首先控制了公路边上的小学校。两个人趴在学校的墙头上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汽车停在公路上。
汽车是英军的命根子,逃跑全靠这玩意。历连长对指导员说。
对!只要守住公路守住汽车,英军就跑不了了。指导员说。
我带人上去占领那边的小高地,你在这里压阵。历连长说完,就带领战士们向公路边的一个小高地冲去。部队刚刚占领高地,气还没有喘匀,英军就攻了上来。
英军的炮火极为猛烈,高地上一尺多深的雪都被打成了发烫的雪水。在炮火下无法修筑工事,战士们就在泥水中抗击英军的一次次进攻。弹药很快就打完了,而送弹药的战士全都牺牲在路上,英军用密集的火力封锁了所有通往高地的道路。
阵地上的情况非常危急。当重机枪被打坏时,连长也负重伤倒下了,阵地上没有了干部。
连长躺在血泊中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用眼睛看着给自己包扎的司号员郑起。郑起读懂了连长的目光,连长想让自己指挥战斗。他对奄奄一息的连长说:放心,阵地由我负责,坚决守住!
郑起把连长交给一个负伤较轻的战士看护,然后来到阵地上。他大声对大家宣布:同志们,连长已经负伤了,他让我接替指挥。现在,大家要听我的指挥,我们必须要像连长在时一个样子,我们一定要守住阵地。
轻机枪手,共产党员李家福第一个表态说:你指挥吧,我们一定坚守到天黑,为英勇牺牲的同志们报仇!
重机枪班长也说:对,我们听你的指挥。这挺重机枪你要我们打向哪里,我保证就打到哪里。
战士们显示出了坚定的信心和对郑起的信任,这让郑起信心倍增。他把所有能战斗的13个人集中起来,并把他们分成几个战斗小组,还指定了在他牺牲后接替指挥的人。
英军的攻击在数门迫击炮的轰击后又开始了。公路上的坦克转动炮塔,对高地进行直瞄射击,英军士兵成散兵队形一排排地向高地上冲击。
郑起在阵地上来回奔跑,他不停地大喊:打!打!打胜了明天进汉城!
英军被战士们冰雹一样的手榴弹砸了回去。
15时左右,英军一个营在6辆坦克的掩护下,发动了第六次进攻。战斗到这时,七连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为了节省弹药,郑起指挥战士们把英军放到30米以内再打,先扔手榴弹,再用冲锋枪射击。
七连侧翼的一连、三连和八连见七连情况危急,也调集火力从侧面打击英军。英军再一次被打退了。
趁英军败退的时候,郑起到英军的尸体上寻找弹药。英军的机枪跟着郑起的脚跟来回射击。郑起不断地跳进弹坑躲避,最后,他从英军的尸体上背回来10多条子弹袋和一堆手榴弹。
当郑起回到阵地,招呼着大家分弹药时,他发现只有7个人来拿弹药。大家都默默地收起自己的弹药,嘴唇都咬得紧紧的。高地上出现了令人不安的平静,人人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天就要黑了,英军感到自己的末日也即将和夜幕一起降临。所以,他们集中了6辆坦克和几倍于从前的步兵发起疯狂冲击。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英军的子弹像刮风一样扫过来,炮弹把泥水掀起一人多高,高地上到处都在燃烧。双方的弹道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流星雨一样密集。子弹击中英军士兵,发出钝刀切肉一样的声音。他们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滚下高地。
英军终于冲上了高地,七连剩下的7名战士端起闪亮的刺刀和100多个英军展开白刃战。
突然,郑起跑上阵地的最高点,站在那里,拼尽全力吹向了军号。军号声盖过了枪声、炮声和英军的惨叫声,惊雷一样在高地上激荡。
这熟悉的喇叭声让英军士兵恐惧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这号声之后总是有潮水一样的志愿军端着刺刀从黑暗中钻出来。
英军士兵突然停止了射击,大祸临头似地转身向山下狂奔。
郑起一遍又一遍地吹着军号,直吹得嘴唇出血,一直把英军吹到了公路上。
公路上已经燃起了大火,英军的汽车在三四七团主力的打击下开始燃烧。
七连以几乎打光的代价守住了阵地,终于等到了主力部队,把英军这支精锐部队的一个营歼灭在公路上。这支驰骋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场的英军绿老虎在志愿军手上遭受重创。
❸ 中国志愿军是怎样消灭土耳其旅大部队的
1950年10月27日,毛泽东发电报给志愿军,祝贺取得歼灭南朝鲜军的胜利。
电报转发给各军,志愿军上下一片沸腾。
承担主攻的三十八军官兵们也非常兴奋,但他们也意识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不能歼灭美军的一两个师,关系到整个朝鲜战局的前途;而歼灭美军师的关键,在于第三十八军能不能穿插到位。
为此,彭德怀命令三十八军:立即向三所里方向前进,把美军的退路彻底封锁住!
在三十八军的任务中,-一四师穿插的目标是嘎日岭。嘎日岭是自德川向西南20公里处的一个天然屏障,在高山密林中,有一道仅10多米宽的险峻隘口,它是穿插部队向下褐隅里方向前进的必经之路。如果联合国军占领这里,三十八军的前进道路就会被卡住。即使三所里穿插成功,也得不到主力部队的配合。
而此时,为恢复破碎的右翼,沃克已命令土耳其旅的先头部队从价川出发向嘎日岭而来。
土耳其旅的5000官兵是几天前才到达朝鲜的。沃克在右翼崩溃的时候让这支部队去堵缺口,这个调遣被美国军事史学家形容为用一个阿司匹林药瓶的软木塞去堵一个啤酒桶的桶口。
事实上,土耳其旅既没有得到应得到的有关战场情报,也没有看到沃克承诺的美军顾问。此时,西线上的美军在向后撤退,而他们却受命向前沿开进。
但是,土耳其旅出发几个小时之后便传来了大获全胜的消息。根据他们自己说,他们与蜂拥而至的中国军队进行了激烈地战斗,经过浴血奋战守住了阵地,并且还抓获了几百名俘虏。
美第二师的军官们听了喜出望外,立即派情报官和翻译前去审问俘虏。军官没问几句就明白了,土耳其人打垮的是一群溃败下来的南朝鲜第七师的士兵,这些南朝鲜士兵从德川逃出来,逃进了土耳其人的阵地。刚上战场的土耳其人既不懂朝语又不懂英语,被他们打死在阵地上的中国士兵全是南朝鲜士兵!
土耳其旅已经前进到了价川。从价川到嘎日岭30公里,乘坐汽车用不了两个小时,而一一四师距离嘎日岭还有18公里,疲劳的士兵靠步行先敌占领嘎日岭的垭口已经来不及了。
夜间,第三十八军军长梁兴初和政委刘西元心急如焚地赶到了距嘎日岭只有两公里的-一四师指挥所,已在这里的副军长江拥辉向军长报告说,土耳其旅的一个加强连已经占领了嘎日岭主峰。
江拥辉和-一四师师长翟仲禹等人经过讨论,决定采取三四二团团长孙洪道和政委王丕礼的建议:既然土耳其旅在明处,咱们来个偷袭,悄然接近,突然开火,一举拿下。
三四二团二营的官兵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因为第一次战役的时候,他们曾在这里防守过。
在三四二团团长孙洪道和政委王丕礼分别带领下,二营的七连和八连向嘎日岭主峰摸上去。
他们把身上所有可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全部丢掉了,只带枪支和手榴弹。但是,在接近主峰的时候,脚上穿的大头鞋踩在雪上吱吱直响。于是,他们便把鞋脱了,光着脚在雪地上爬山。
主峰上土耳其士兵衣衫单薄,升起了10几个火堆。寒冷的夜晚只顾得烤火,燃烧的木头发出爆裂的声音。
政委王丕礼把士兵分成若干小组,命令一个小组解决一堆火旁的土耳其士兵。
在离土耳其士兵只有20米远的距离上,志愿军开火了。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土耳其士兵立即四处逃散。20分钟后,嘎日岭主峰落在志愿军的手中。
土耳其士兵在慌乱中爬上汽车,汽车连成串地向山下开去。
山道盘旋,土耳其士兵一时还逃不出志愿军的攻击。团长孙洪道命令八连下去把土耳其士兵截住。士兵们抄最近的直线扑向山道的下端。
山势非常陡峭,战士们径直从陡壁往下跳,摔伤的和没有摔伤的都继续前扑,在山道的一端堵住了逃跑的土耳其士兵。
这一次,土耳其士兵遇到真正的中国军队了。土耳其军官们把帽子扔在地上,以此为线,不许士兵跑过此线后退一步。
在战斗中,志愿军发现那些钻进石头缝和汽车下的单个儿的土耳其士兵,无论怎么喊话,坚决不投降,直到被打死。结果,在志愿军的围歼下,只有少数土耳其士兵被俘。
志愿军们看见被俘的土耳其士兵和他们在第一次战役中看见的一些美国兵一样,人人屁股上都挂着一只甚至几只朝鲜铜碗,这些碗在他们走起来的时候叮当乱响。中国的翻译人员跟他们解释说这碗不是金的,但土耳其士兵就是不信,无论如何也不扔。
5000人的土耳其旅在嘎日岭方向的战斗结束后,只剩下了不到两个连的兵力。
到了28日早上,西线战役的战局已经十分明确。
美军第九军所属第二师、第二十五师,土耳其旅,美骑兵第一师以及南朝鲜第一师,都已经在志愿军的三面包围之中。
至此,只有自安州向肃川南逃的退路尚未被切断,而三所里是这条退路上的必经咽喉之地。如果三所里堵不住,整个第二次战役势必会成为一场达不到歼灭联合国军目的的击溃战。
❹ 抗美援朝的故事抗美援朝的故事(志愿军为朝鲜人做的事150字)
背 水
在1953年朝鲜战场夏季反击战中,志愿军某部三连接替了友军的防务,上了938.2高地主峰的前沿阵地,对面不到百米处就是美国鬼子。美军不甘心938.2高地被我友军夺取,天天向我方阵地前沿和纵深实施狂轰滥炸,隔一两天就以数十人或百余人的规模,在炮兵和坦克掩护下向刚接防的三连等阵地反击。那时,处在山沟里的炊事班送饭到前沿阵地,即使在夜间,也是三天两头有伤亡。不要说一天三餐,一天一餐也难保证,两三天才能送上一次饭。战友们回忆说:吃饭难,还有压缩饼干可以啃几口,抵一阵子饥饿,但饮水难时刻威胁着战士的生命。
接防上阵地那天早晨,每人都背了一壶水。有的战士在通过炮火封锁区时,水壶就被敌人机枪打中,水漏光了。多数人在炎热的夏天打了一天仗,没到下午,一壶水早已喝光。到了晚上,大家渴得唇干舌燥。上阵地第四天,天刚黑下来,指导员余发荣跑到三排十班的猫耳洞,对班长钟樟彩说:“没有水,战士们快渴死了,有的人已经接小便喝了。你负责的活动小分队,除了到敌前侦察敌情抓‘舌头’(俘虏)外,要加一项任务,就是到山沟里找水源。只要找到了水,拼上命也要把水背上来。”钟樟彩时年24岁,入朝后在烟台峰打坑道中光荣负伤,刚立过功。
指导员走后,他随即就叫战士到各班收集了30多个军用水壶,背上冲锋枪和水壶,离开猫耳洞奔往前沿阵地的山沟。在泛着少许白光的小路上,他仔细辨认路痕,确认没有埋着地雷后,加快速度走几步,又低下头仔细查看一段再走几步,就这样辨认一段走一段。
当跑下80余米时,山坡上已逐渐有些灌木和青草了,他放慢了速度,仔细搜索,特别注意听水流声音。猛然间,他发现不远处的小树丛里横着两段似原木一般的东西……他猫着腰手提冲锋枪警惕地向那两段东西走去。待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两具尸体,仔细一看,在紧靠上面那具尸体边的岩缝里,向上喷涌着一股清水,水量还不小。他高兴极了,随即将靠近泉边的尸体移开几步,看清楚了那是个穿志愿军服装的年轻战士,身上背着枪和一些水壶,手里拿着一个军用水壶伸向喷涌的泉水。他判定这两个战士是到这里灌水时,遭敌人封锁水源的机枪扫射而牺牲的。
他怕美军机枪再次射击,不敢怠慢,连忙趴下喝饱了泉水,又急速卸下身上背着的全部水壶,很快将所有水壶灌满。水背回之后,看着连里战士轮流传递水壶,喝着那甘甜泉水时的高兴劲,钟樟彩也乐了。
自从那天背水成功以后,他又每隔一两天去背过三次水。每次都遇到定向、定点打到泉水附近的机枪子弹和炸弹,但钟樟彩都根据美军打枪打炮的规律避过去了。他也因背水荣立了三等功。
抓俘虏
1953年朝鲜战场夏季反击战斗中,7月初起,志愿军某部三连在938.2高地的前沿阵地执行防御任务。指导员余发荣根据上级指示,在上阵地的第三天,便组建了连队的敌前活动小分队,由三排副排长陈旭文任组长,十班班长钟樟彩为副组长,抽十班江西省吉安县的战士罗元礼和官三立参加,为小分队调整了武器。待准备就绪,指导员召集小分队交代任务,他说:第一,要摸清上敌方阵地时能避开敌人火力封锁的隐蔽道路;第二,要在敌人晚上8点定时打照明弹前到达沟底,尽量靠近敌人前沿阵地,把敌人阵前障碍物(地雷区和铁丝网)和火力点搞清楚;第三,见机行事�抓一两个俘虏回来。
7月7日晚7时,小分队出发了。越过山脚灌木丛后,钟以木棍不断往地上戳戳,往路旁钩钩,生怕弄响了地雷,因而前进的速度很缓慢……十几分钟后,第一道敌人铁丝网的铁丝全被剪断了,他又协同罗元礼在敌人第二道铁丝网中隐蔽地开辟了通道,钻了进去。他们慢慢地再往上摸去,发现山坡的树桩上横七竖八拉了不少有刺铁丝。罗元礼将铁丝刚搭上去就劈啪作响,电光四闪。两人会意,只能用炸药了。
炸药爆炸后,钟、罗静卧在那里,又观察了20多分钟,未发现敌人阵地上有什么异常。钟下决心摸上去,他轻手轻脚地接近敌人堑壕外沿,赶紧趴下往堑壕里面看。不一会,从堑壕东头走过来一个怀里抱着枪的美国鬼子。待他走到面前,钟看准了起身一跃,跳进堑壕,扑过去将其摁倒在地,一把抓住美国鬼子的后领拎了起来。随后接应的罗元礼接过俘虏夹在左肋,顺手往他口里塞进一块毛巾,翻出堑壕就往铁丝网口子猛跑。钟提枪紧跟在后,两人动作迅速,几分钟就将俘虏带到第一道铁丝网外。
第一次抓来那个美国俘虏送交团部的第二天上午,传来团长刘正昌的命令,要三连再去抓俘虏,最好是两个。指导员余发荣说:“那个俘虏是个新兵,知道情况很少,团长要求再去抓两个,最好是老兵。”
钟樟彩回去后,随即通知罗元礼和官三立,以及杨芳田参加小分队行动。晚上7时出发,他们下山速度很快,半个小时多一点,10人的小分队已跑到沟底。
随后,钟樟彩带着小分队往敌人阵地的重机枪班摸去。当快靠近敌人前沿堑壕时,钟向后示意停止前进,招手让罗元礼跟着自己,向敌人堑壕匍匐前进,一点一点移上去,没发现什么异常。一探头借着微微的光亮看到敌人的重机枪,枪后一个戴着钢盔的美国鬼子,是个机枪手。钟摸出匕首握在手上,向身边的罗元礼一挥手,立马跃起,猛地跳进堑壕扑向那个美国鬼子。罗元礼伸手抓过俘虏,右手往他脖子上一夹,左手撑住壕沿一翻身出了堑壕,半提半拖着俘虏飞速往下跑去,交给了已经前来接应的师部侦察班长,让他快些带下去,自己又马上向堑壕冲去。
就在罗元礼夹住俘虏翻出堑壕时,钟樟彩两步就跨到敌人重机枪班猫耳洞口。看洞口内侧有一个在打盹的美国鬼子,左手一伸就拎了起来,右手一拳对准俘虏头上砸过去。没待喊出声来,鬼子已被罗元礼夹住脖子拖了下去。钟见猫耳洞里还有几个美国鬼子,正在发呆,就掏出手雷一拉栓丢进了猫耳洞,自己立即闪身避开洞口。只听轰的一声,猫耳洞炸塌了,钟樟彩忍不住哈哈哈大笑。敌人重机班被抓来两个,剩下的都炸死了。
照理,钟樟彩只要翻出堑壕,迅速下山,与小分队一起将两个俘虏带回阵地,交给连部就圆满完成任务了。但是,钟樟彩看着敌人重机枪上长长的子弹带接在那里,在一种强烈的复仇心态驱使下,把战场纪律忘得干干净净。他两手端起敌人重机枪掉转头,朝向敌人阵地,扣下扳机猛烈地射击起来,没几分钟,那条长长的几百发子弹带都打光了,他嘘出一口积在胸中的闷气,往山下跑去。
待钟樟彩跑到沟底,正欲向自己阵地上去时,敌人的炮火、机枪已猛烈地射向山谷和我方阵地前沿的山坡上,持续了数十分钟。钟樟彩趁敌人火力间隙跑跑停停,先看到已经负重伤的杨芳田,左右两手自大拇指到中指的六个手指都炸没了,旁边血流了一地。他马上边劝慰边把他的左右手都包扎好,然后搀扶着杨芳田往自己阵地上走去。
在敌人的机枪又一次射击时,钟樟彩连忙摁倒杨芳田,自己也卧倒,猛地感到右腿内侧似蜜蜂蛰了一下,不太在意,不一会又继续前进。在爬上去的七八十米途中,连续看到师部侦察班四个战士的尸体,在牺牲的班长身旁,躺着那个美国俘虏,他也死了。自己班的罗元礼、官三立还有另一个美国俘虏都看不见了。
快天亮时,钟樟彩带杨芳田回到阵地,见到了指导员。他已听过罗元礼等人的汇报,板着脸对钟樟彩说:“你不用回班里去了,准备到军法处接受审判吧。”过不久,团部朱德甫参谋长打电话给指导员,又让钟樟彩听电话,问了许多具体情况,再与指导员讲话时,同意钟仍回班里去,并表示不再追究责任。
钟樟彩回到班里后,心情郁闷,感到自己图一时痛快,使师部侦察班遭受重大伤亡。虽然消灭了一个敌人重机枪班,但功不抵过,太对不起牺牲的战友了。
停战之夜
1953年7月27日晚上8时,朝鲜战场“三八线”附近东部鱼隐山地区志愿军181、185团的防御前沿阵地上,美军的各种炮弹连续不断地爆炸,比平时更为猛烈。坚守在938.2高地主峰前沿阵地的181团三连战士,既警惕又镇静地等待着那盼望已久的停战时刻到来。到了9时整,隆隆炮声戛然而止,停战协定果然生效,战争真的结束了。
没过几分钟,战士们根据指导员的通知,从各自隐蔽藏身的狭小潮湿又闷热的猫耳洞里跑到表面阵地。为防美军趁刚停战这一刻突然反击,战士们仍然是全副武装地站在深不及腰的堑壕里。几个小时窝在猫耳洞里、已腰酸背痛的战士,在堑壕里用劲地活动着身体,呼吸着24天来第一次没有火药味的空气,感到格外的清新和舒服。再看南边相距不到百米的美军阵地上,人影晃动,他们正在跳舞,不断传过来叽哩咕噜的嘈杂声音,看那样子正高兴着呢。时不时从远方阵地上传过来几声冷枪,提醒战士们这还是战场。
几分钟前还炮弹呼啸,大地震颤,硝烟笼罩着整个高地,但片刻之间四周群山都宁静无声了,和平突然来到面前,战士们的心态各种各样。十班战士王水根、骆文华高兴地说:“这下好了,可以回家看父母了。”也有些还想打的战士,不怎么高兴地说:“好什么?我们连上阵地后牺牲了那么多人,仇还未报,停战了,哪还有机会为战友报仇?”更多的战士念叨那些同一天上阵地、同时窝在一个猫耳洞里、共同战斗过的战友名字,为他们没能活到停战这一天而惋惜、抽泣,甚至哭出了声。因停战带来的欢乐很短暂,更多的是忧伤和悲愤的情绪。
指导员余发荣见战士们情绪变化较大,命令战士们回到猫耳洞去好好睡觉,天亮以后准备接受新任务。已被指定为代理三排长的钟樟彩跟着指导员进了连部猫耳洞,见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从口袋底翻出点烟末,用破纸卷好猛吸起来。他边吸边对钟樟彩说:“我们连在24天防御战斗中坚守阵地,完成了任务,歼灭了270多个敌人,击毁了5辆坦克,取得了与美军作战的经验,锻炼了部队,为红军连队增了光。但是,连队的伤亡毕竟很大,上阵地时180多人,如今只剩下不到100人,我心里很难过。你要做好排里战士的思想工作,稳定大伙的情绪。”钟樟彩见指导员如此,应了一句“你放心,我会做好工作的”,就告辞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猫耳洞后,也不由想起自己班上阵地时有9个同志,到停战只有4个人了。同乡(武义邵宅乡人)的韩根洪班12个人,只剩了韩一个。钟樟彩一一怀念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来,特别惋惜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一个师长才17岁的儿子李富玉,和一对江西籍的亲兄弟李元坤、李元轮。不知牺牲的战友的父母,知道朝鲜停战了,而永远盼不到儿子回家团聚时,有多么的伤心。就这样一个晚上心潮起伏,思来想去,到了天亮也没睡着一分钟,“停战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1953年11月任三连代理排长时,钟樟彩曾被推荐参加平壤志愿军总部召开的英模大会,聆听过彭德怀和金日成的讲话。钟樟彩后到四川省雅安军区独立团历任参谋、团副政委、四川省军区通信团副政委,以及四川省天成县武装部副部长,直至复员回到地方。
❺ 中国志愿军的汽车兵是怎样利用空汽油桶战胜美军的
1951年7月,美军发起绞杀战之后,志愿军的汽车损失严重。针对这个问题,1951年10月,志愿军后勤部对汽车部队进行了精简整编,增加了汽车部队和汽车的数量。
整编之后,志愿军的汽车团从参战初期的6个团增加到13个团,汽车增加到4000辆,从而缓解了一直以来的运输力量不足的问题。
但是,问题接踵而至。因为汽车数量增加,零配件就显得日趋紧张,油料也显得捉襟见肘。
这一天,志愿军某汽车团接到了一个奇怪的通知:收集美军扔下的汽油桶。任何人只要拉一个空汽油桶回来,就奖励一包大生产香烟。
团长接到命令,感到有些奇怪,上级要空汽油桶干什么?联想到美军利用汽油桶修筑工事,团长猜测,可能是前线借鉴美军的经验,也要修筑汽油桶阵地。
于是,团长把这个通知发了下去,还特别强调,不仅每个司机都要传达到,机关、炊事、通信人员也要传达。通知下发之后,抽烟的人的高兴了,一个汽油桶就换一包在当时来说还不错的香烟,这真是件好事。
当时,从云山到汉城的公路两旁的沟渠里,到处都有美军丢弃的空汽油桶,俯拾皆是。不仅自己能抽上美国人的香烟,还能为前线多出一份力。
不抽烟的人也很高兴。多捡个空汽油桶,换上香烟给家里寄回去,这可是朝鲜战场上的香烟,意义非同寻常啊。不过,所有人想的更多的是,空汽油桶能帮助前线打击美军,就多收集一些吧。
这天,汽车兵老王又上路了。他是老烟民了。本来,他是不抽烟的,可是当上汽车兵之后,经常跑夜路。有时候困得睁着眼睛都能睡着,好几次差点就栽到弹坑里。后来,他听说抽烟提神,从解放战争开始就抽上了。这一抽就是6年多。抽了这么多年烟,手指都熏黄了。
接到通知之后,他非常高兴。向前线开的时候就一直注意观察哪有汽油桶,然后记下来,等到回去的时候好装上。
闯过了美军飞机的封锁线,老王平安地把一车火箭弹送到了阵地,然后往回走。来到来时看好的地方,停车一看,空汽油桶都没了,原来,路过的汽车早就拉走了。真不够意思,也不说给我留一个。老王嘟囔着又往前开,连续几个地方都是空的,被空汽油桶压出的痕迹还在,显然是刚搬走的。
老王加快了车速,超过了好几辆汽车,终于在一个树林里找到了10个空汽油桶。他兴奋地装上车,高兴地往回开。一边开一边高兴地想:10个汽油桶至少能修10米长的工事,能掩护10个战士,自己还能得到一条香烟。
回到车队,老王发现,车库旁边已经堆满了空汽油桶,摞得像个小山一样。油料科的几个战士正忙着记录。一个战士喊:都在桶上做好记号,我们好给你们计数。
老王听了,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在自己的空汽油桶上划了个王字。
第二天,老王抽着用空汽油桶换来的香烟上路了。
两个月后,志愿军后勤部送来了10多车汽油。老王跑去领油料。在一个汽油桶边上,他发现桶上刻着一个王字。他怎么看这字都是自己写的字!
老王转身问后勤部的人:这汽油桶不是送到前线修工事吗?怎么又回来了?
谁说用汽油桶修工事!前线都成了地下城了!苏联人给咱们汽油都是用大槽车运的,没有汽油桶运不上来,就让你们拉空汽油桶……看到老王一脸的疑惑,后勤部的人说。
想到自己跟战友们吹牛说自己在前线看到汽油桶阵地,老王想,这下可被战友们抓住把柄了。
哈哈后勤部的人以为老王糊涂了,就笑着说:被你们团长蒙住了吧。别怪他,是我们没传达清楚。这次,加上你们收集的,共向国内送了10万个空汽油桶,可解决了大问题了。
就在老王想着怎么为自己吹的牛收场的时候,志愿军后勤部运输部副部长蒋泽民正带着人在一个山沟里拆美国人丢弃的破汽车。
天已经黑了,干部战士们打着手电照亮,在横七竖八的汽车堆里找还能用的零件。
一个战士打开一辆汽车的发动机盖,一只老鼠从里面噌地跑了出来,吓了他一跳。定了定神,他用手电向车上一照,发现发动机居然是全新的。他高兴地大喊:我找到个新发动机!
有啥稀奇的!黑暗中传出另一个战士兴奋的声音,我这还发现几个新的备胎呢!兴奋的喊声不时响起,蒋部长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到山沟里收集美军遗弃的汽车,拆卸汽车零件的办法真不错!
这件事让志愿军后勤部周纯全知道了,趁一次检查工作的时候,周部长问蒋泽民:你们拆汽车零件有什么用?
蒋泽民说:美军丢下这些汽车,看起来破烂不堪,但是发动机都是新的,这些旧车和零件对我们再生汽车大有用处。
周部长赞许地点了点头:武器再生是后勤的大课题,你们做了件好事。现在前线后勤部的人多了,应该组织一批人专门从事这项工作。
是。蒋泽民说。
从此以后,收集敌人的汽车、拆卸汽车上的零件成了志愿军后勤部队的一项常务工作。后勤部车管科的干部们再也不为缺少零件发愁了。
❻ 中国志愿军是怎样展开高地争夺战的
1953年夏季反击战役,第六十军攻占方形山、883.7高地、973高地后,使949.2高地的南朝鲜守军失去了右翼屏障和前沿支撑点,陷于孤立和背水作战的状态。
6月14日晚,按照预定计划,第六十军乘对方无力继续反扑之际,以第一八〇师3个团和配属该军指挥的第六十八军第二〇三师一个团,在408门火炮地支援下,分别向949.2高地、628.6高地发起进攻。
为配会第一八〇师正面作战,第一八一师以两个连的兵力插入水洞里、三幕谷敌之侧后,第一七九师以4个连的兵力攻击902.8高地以南之敌。
第一八一师的穿插部队动作神速,直插到北汉江北岸南朝鲜军后的水洞里、三幕谷一带后,炸毁了两座大桥,截断了对方的退路,保证了战斗的胜利。
为配合949.2高地的进攻作战,三十三师奉命攻夺隐山以南1089.6高地主峰。
1089.6高地一带,是海拔1,000米以上的险峻的山岭地带。文登里西侧的鱼隐山及其南侧一公里处的1218、1089.6等高地形成的山脉,其中最高峰已被志愿军占据,南朝鲜军处于被志愿军俯瞰控制下的不利地形。
南朝鲜军第六十二团在这里共布置了第一营和第三营的6个连的兵力。
南朝鲜军第二十师师属第五十七炮兵营担任直接支援。同时,在1089.6高地的南朝鲜军还可以随时得到师和军团炮兵群的火力支援。对方从5月22日开始,配属师工兵营一个连,加固阵地,作好战备。
6月14日晚,志愿军利用黑夜向1089.6高地进行猛烈炮击,同时,以3个连的兵力发起进攻。
21时30分,南朝鲜军第二连警戒组报告:敌人3个连正向1089.6高地西侧发起进攻。
10分钟后,志愿军对南朝鲜军第二连和第三连整个阵地集中各种火炮进行炮击,顿时1089.6高地变成一片火海。
由于志愿军的炮击极其猛烈,南朝鲜军两个连同营指挥所的有线通信被切断,出现了不少伤亡。南朝鲜军第一营营长崔熙大一面请求紧急火力支援,一面令第三连和第二连固守阵地。
这时,志愿军已经冲入对方第二连阵地,南朝鲜军连长紧急请求炮兵向阵地内实施空炸射击,并命令全连进入坑道。由于对方的炮火射击十分猛烈,暴露在阵地表面的志愿军于23时被迫撤退。
对方以为志愿军撤退了,就从坑道里跃出来整理队伍,这时还没撤退下山的志愿军攻其不备,又同后续兵力相配合重新冲入对方阵地。
因此,对方就再次请求火力反击,南朝鲜军炮击开始,志愿军便又立即退却,这样反复几次,令当晚南朝鲜守军即损失一大半兵力,丢失了左翼第三排阵地。
但是由于地形复杂,志愿军在主攻方面受阻了。
南朝鲜军第二连的一部分阵地被志愿军占去后,崔熙大命令第二连在拂晓前夺回失地,同时抽调预备队第一连的一个排开进第三连,加强了1089.6高地的防守兵力。
南朝鲜军第二连决定以第一排向西侧迂回攻击志愿军侧后,连长带领第二排和第三排从正面发起攻击。时间定于4时50分。
15日凌晨4时50分,南朝鲜军按预定计划发起冲击,逼近到离被志愿军夺取的阵地前100米,但随即受到志愿军集中炮击,南朝鲜军的队伍被打散。
南朝鲜军退至山腹整理部队后,又于上午9时在各种火炮的支援下发起两次冲击,但都被志愿军击溃。因此,南朝鲜军不得不又退下来准备第三次反击。
这次,南朝鲜军以第三排和火器排从正面攻击,第二连连长带领第一排和第二排从东侧迂回攻其侧后,志愿军看对方火力凶猛,为减小伤亡,被迫撤退。
南朝鲜军第二连恢复了丢失的阵地,但兵力损失却很大。南朝鲜军也知道志愿军不会善罢甘休,将继续发动进攻。为此,崔熙大决定以预备队第一连接替第二连,并命令第三连以1089.6高地为中心加强戒备。
志愿军直到夜幕降临时分才开始炮击1089.6高地一带,22时炮击变猛,随即两个连向1089.6高地正面及其左翼南朝鲜军第二连阵地进攻。南朝鲜军第三连在志愿军猛烈炮火的打击下,只剩下一个排的兵力。
23时,志愿军一个加强连冲到阵前,然后与后续的一个排相配合突入对方阵地,与南朝鲜军展开短兵格斗,占领了阵地的一角。
南朝鲜军连长呼喊炮兵实施火力反击,并命令全连进入坑道。但志愿军又采取老战法,一遇对方开炮就撤退到有利地形隐蔽,对方的炮击一停就冲上去,南朝鲜军第三连终于黔驴技穷,在23时50分溃退到南山脚下。
夺取1089石高地后,志愿军第三十三师的战士们便乘势向南朝鲜军左翼第一连冲击,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志愿军完全占领1089.6高地及其东西山脊,歼敌两个连全部和一个火器连大部。
南朝鲜军在失去1089.6高地后,第二十师将第六十一团第十连配属给第一营。营长崔熙大将该连当作预备队,准备以第三连为主力,夺回1089.6高地。
16日4时,南朝鲜军第三连以第一排和第二排进行火力掩护,以第三排发起反冲击。然而,志愿军进行顽强抵抗,尤其是机枪火力格外猛烈,致使南朝鲜军第三连的反击受挫。这时志愿军急袭对方第一连阵地取得成功,于6时30分占领阵地。
南朝鲜军接连丢失阵地后,第二十师师长宋锡夏和第六十二团团长洪淳龙都很惊慌,命令崔熙大必须夺回1089.6高地。
13时30分,南朝鲜军第一营以第一连在现阵地进行火力掩护,崔熙大亲自到攻击发起线指挥第三连向志愿军发起了进攻。
当南朝鲜军炮火延伸时,第三连向志愿军阵地发起冲击,但遭到志愿军的顽强抵抗,其死伤惨重,南朝鲜军第三连不得不退至山腹,呼喊炮兵进行压制。
16时开始,南朝鲜军炮兵向山顶进行30分钟空炸射击。空炸射击是将炮弹设定在空中爆炸,这种方式对暴露在地面的人员杀伤力尤其巨大。炮火准备后,南朝鲜军步兵向志愿军发起了冲击。
经过4个小时的反复攻击,南朝鲜军第三连终于夺回了阵地。
但到了21时30分,志愿军开炮反击,22时以一个连冲向1089.6高地东侧,同时志愿军又向西侧冲击,南朝鲜军两面受击,很快溃退。
美第十军军长怀特中将害怕志愿军居高临下地向东卷击,威胁重要的文登里公路,急忙调预备队南朝鲜军第七师增援南朝鲜军第二十师,接防其第六十二团的一部分阵地,怀特还将第七师的炮兵群配属给第二十师加强其火力。
后来又根据金允焕的紧急请求,6月17日晚,美军和南朝鲜军的各种火炮从22时30分开始,不断炮击1089.6高地和它的补给线路,同时以空炸射击压制志愿军。
18日3时30分,南朝鲜军第九连沿着北侧山脊向目标进击。
不过,这早在志愿军的意料之中,他们在这里加强了兵力,严阵以待。
当南朝鲜军第九连利用夜暗逼近到阵地前30米处,准备一举突入阵地时,志愿军突然开火,将南朝鲜军第九连打得七零八落,伤亡惨重,该连连长也身负重伤,不得不撤到南麓收集残余兵力。
由于南朝鲜军第九连所剩兵力不到一个排,只好停止了对目标的进攻。
后来,双方又经过反复较量,最终南朝鲜军第六十二团由于伤亡惨重,而退出了战斗。
18时,南朝鲜军第二十师将第六十二团的阵地移交给南朝鲜军第七师第五团。
自此,从6月14日开始的1089.6高地战斗结束。
在这场高地争夺战中,志愿军攻克1089.6高地全部阵地。并连续三天击退对方反扑80多次,巩固了阵地。
在这次战斗中,我军共歼南朝鲜军第二十师第六十二团大部,毙伤俘获对方士兵1900多名。
在这次战斗中,师长童国贵7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随时掌握战场动态,直接听取第一线指挥员的汇报,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坚定了指挥员的必胜信心,完成了战斗任务。
❼ 1950年中国志愿军是怎样实施诱敌计划的
1950年11月8日,志愿军三十八军一一六师三三五团团长范天恩接到通知,让他立即到师部开会。
此时,三三五团已经在飞虎山连续阻击联合国军5个昼夜,毙伤俘虏1800人,但自己也遭受了较大损失。
就在8日这天,美军出动80多架飞机,调集数百门大炮一齐轰击。飞虎山上的各个阵地都进入了肉搏战,呐喊声在长达5公里的阵地上长久地回荡。
接到通知,范天恩担心自己一走,军心就会动摇,就说离不开。
一一六师师长汪洋命令:你必须亲自来!一切后果我负责。
原来,上级命令三三五团后撤30公里。
范天恩一听就火了,退!?拼死拼活没让敌人前进一步就落了个撤退?再退不就是鸭绿江了?士兵的工作做不通!
师长汪洋给范天恩讲了彭德怀的诱敌计划,并告诉范天恩,三三五团抬抬手,就能把大批的美军引到口袋里。范天恩这才同意撤退。
发现飞虎山上的志愿军撤退了,联合国军大喜过望。新闻媒体大肆宣扬飞虎山战役联合国军取得了巨大胜利。
当天,三三五团转移到九龙里一带,继续设防诱敌。
范天恩知道诱敌计划后,就在这里与联合国军开了个玩笑:他派出部队在一个小小的无名高地上阻击对方。在打退了对方的第一次攻击之后,范天恩命令部队迅速撤出阵地,跑到很远的山头上看热闹。
美军的第二轮攻势开始了,他们对着空无一人的高地进行大规模地炮击,然后进攻,并顺利地占领了高地。就在美军纳闷的时候,美军配合作战的飞机开始例行公事地进行轰炸和扫射。
接下来,三三五团在九龙里和美军玩起了捉迷藏。他们或者进攻一下,或者占领一个阵地后拿出死守的样子守上两天,然后撤退,或者突然前进,在夜里摸下几个山头之后就没了踪影。
联合国军被搞得晕头转向,只好跟在后面不停地追击。
四十军一一九师三五六团符必久团长策划了一整套诱敌深入的计划。11月10日,在天佛山,部队与美军骑兵第一师接触后,他们在每一个山头与美军争夺,然后再不断放弃,一直撤退到主峰。
在主峰阵地上,他们大规模地阻击了一天,到了晚上,又主动撤出阵地,在预定的二线阵地等着美军。
结果,一等就是3天,这可把符团长给吓坏了,以为美军被顶得太厉害,不敢来了。到了16日,他们终于发现了美军的侦察队,三五六团立即主动出击,猛打了一下,美军就又追了上来。
这样,一边打一边退,终于师里来了电话,说美军已经错误地认为共军是向北逃窜的残部。
从11月17日起,志愿军在东西两线都与联合国军脱离接触后大规模后退。部队还按照统一部署,在阵地上和道路两旁丢弃部分装备和衣物,制造狼狈撤逃的假象。
这套示弱于敌诱敌深入的战术是我军在解放战争中就练得炉火纯青的本事,所以,美军被牵着鼻子一步一步地逼近志愿军的预设阵地。
但是,彭德怀还是觉得联合国军前进太慢。他命令释放一批战俘,这样做可收到两个效果:一是表明中国军队的人道主义精神,二是进一步示弱于敌。
11月18日晚上,27名美军战俘和76名南朝鲜军战俘在理了发、洗了澡后,发了路费并吃了一顿加餐后,由志愿军组织部长司东初和司机王大海带领,乘坐卡车向云山地区出发。
在阵地前沿,司东初对战俘们说:你们万一过不了美军的警戒线,就回来,我们欢迎!
四十二军在释放战俘前,告诉战俘说:我们不是什么主力部队,我们主力部队向后转移了,不打仗了,我们没有弹药和药品,准备回国了。
经过与美军的交涉,中国士兵把受伤和有病的战俘用担架送到公路的边上,然后立即后退,让美军抬走。
毛泽东对这个行动大为赞赏,他发电报给彭德怀说:你们释放一批战俘很好,应赶快放走,而后应随时分批放走,不要请示。
志愿军释放战俘的行动立即引起了强烈的国际影响,使得全世界都对中国军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后来接替联合国军指挥官的李奇微不得不承认:我们后来体会到,中国人都是坚强的,他们常常不顾伤亡地发起攻击。但是,我们发现,较之朝鲜人他们是更加文明的敌人。有很多次,他们同俘虏分享仅有的一点食物,对俘虏采取友善的态度。
志愿军引诱美军深入的行动使联合国军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错觉,认为他们所实施的空中轰炸已经迫使中国军队不能进入战场,并且认为中国军队参战的兵力有限,已经在联合国军猛烈火力的打击下失去了战斗的决心。
11月21日,西线联合国军已经前进到麦克阿瑟制定的攻击开始线,完成了战役的全线部署。
而此时,在西线的中国军队第五十、第六十六、第三十九、第四十、第四十二、第三十八共6个军已分别转移至定州西北、龟城、泰川、云山、德川以北以及宁边以北地区,东线第九兵团的3个军也已经全部到达预定地点。
11月22日、23日,联合国军继续北进。西线美第八集团军下辖美第一、第九军和南朝鲜第二军团共3个军、8个师、3个旅和1个空降团。
其左翼,美第一军指挥美第二十四师、南朝鲜第一师、英第二十七旅由嘉山里、古城洞地区分别向新义州、朔州方向进攻;美第九军指挥美第二十五师、美第二师由立石里、球场地区分别向碧潼、楚山方向进攻,其第二梯队土耳其旅位于下褐隅里地区,美骑兵第一师位于顺川地区机动。
在右翼,南朝鲜第二军团指挥南朝鲜第七、第八师,分别由德川以北寺洞和宁边地区向熙川、江界方向进攻,这一方向的第二梯队南朝鲜第六师位于北仓里、假仓里地区机动。
英第二十九旅位于平壤,美空降一八七团位于沙里惋,为西线第八集团军总预备队。
东线,由麦克阿瑟直接指挥的美第十军,辖美陆战第一师、美第七师和第三师由长津湖向武坪里、江界方向进攻。南朝鲜第一军指挥南朝鲜首都师、第三师沿东海岸向图们江边推进。
至此,联合国军已经全部被诱至预定战场,进入了一个西起清亭里,经泰川、云山、新兴洞到宁边以东的约140公里的弧形突出地带的大口袋里。在这个大口袋的口子上,却集结着中国人民志愿军共9个军。
此时,联合国军的兵力分散,侧翼暴露,后方空虚,彭德怀梦寐以求的战机终于来到了。
❽ 中国志愿军在九陵山是怎样战斗的
1951年4月23日2时,一八一师拿下地藏峰,彻底切断了美二十五师与土耳其旅的联系。
25日和26日,六十军越过三八线进入南朝鲜,紧追逃敌,很快占领了三省堂、乌项等地区。
一个军在只有7公里正面宽追击进攻,队形之密集,而且建制交叉,其拥挤局面是可想而知的,尽管这是乘胜追击。
上级派来的顾问肖剑飞说:敌人机械化部队,逃跑速度极快。由此导致志愿军炮兵、后勤补给、医院救治、指挥系统紧赶慢赶才勉强跟上攻击部队。
4月27日上午,三兵团命令六十军一部兵力于4月28日4时前插向二东桥里,协同十二军合围歼灭联合国军。
军长韦杰和政委袁子钦接到命令后,立即让一七九师执行任务。
一七九师师长王仕宏、政委张向善碰头后,分工副师长张国斌率五三七团为先头部队,师部率五三六团和五三五团快速跟进。
中午时分,一七九师的命令下达完毕,天公开始作祟,倾盆大雨直泻而下。部队只好冒雨前进,从师长政委到每个战士,全身都湿透了。
一七九师紧赶慢赶,终于在4月28日4时进占二东桥里,但对方早已逃走了。
白忙活了一天,连个鬼毛也没打着,部队却已经疲劳不堪了。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
兵团副司令员王近山决心继续追击。
六十军军长韦杰再次下达命令:一七九师继续前进,抢占九陵山,威逼汉城。
一七九师指战员们将队形稍作调整,再次冒雨上路。
张国斌副师长仍率五三七团打头,师基本指挥所率五三六团居中,参谋长姚晓程率师后方指挥所与五三六团殿后,并快速跟进。
在泥泞的小道上,一支部队向九陵山方向冒雨行进着……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数。
为什么指战员们在如此疲惫的状态下,还要抢占九陵山呢?这是由九陵山的战略位置决定的。
九陵山位于汉城东北约10公里处,南濒汉江,有纵横三条铁路绕山而过,一条自北向南的公路直达汉城。
如今,联合国军在志愿军的强有力的打击下,九陵山成了掩护汉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所以,兵团不顾指战员们的疲惫命令他们全力以赴抢占九陵山。
战争是残酷的,在胜利在望时,不能让对方有喘口气的时间。
在朝鲜战争上,毛泽东曾形象地比喻过:白天是敌人的天下,夜晚是我们的天下。
因为志愿军没有制空权,白天多半是联合国军向志愿军进攻,只有到了夜间,志愿军才能向联合国军进攻。这就是当时的战争常态。
一七九师接到继续前进,执行抢占九陵山的命令。部队从二东桥里出发时,天已经放亮了。也就是说,白天来了。
白天意味着是联合国军的天下!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志愿军部队都会停止行动。
但是,率领先头部队的副师长张国斌和先头团的团长兰伯庄、政委彭勃分析研究认为,要追歼逃溃联合国军,必须争取时间。
现在尽管天亮了,有可能遭对方飞机地袭击。可是天上的云层比较厚,不利于飞机行动,即使有飞机临空,伪装到位,疏散及时,损失也是会减少的。因此,他们决定白天继续前进,追上逃敌。
经过请示,并得到友邻部队的响应。一七九师五三七团按照规定的目的地继续前进,五三六团和五三五团依次跟进。
下午1时许,意外发生了,左右友邻部队突然停止前进,有的开始回撤。
大兵团作战,互相间地行动十分重要。如今部队停下来不追了,这表示情况有了变化。可是,一七九师没有接到停止前进和撤回的命令!怎么办?
先头部队五三七团指挥所向张副师长请示:怎么办?
怎么办?没有上级命,爬也要爬到指定位置!张副师长坚定地说,各有各的任务,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以前要坚决前进!
张副师长的话,代表师领导的意志,坚决执行命令,绝不含糊。
事实是,情况确实变化了。原来志愿军总部已经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一七九师师长吴仕宏也接到这份命令电报。可是,还未等吴师长看完电报,对方飞机临空,师指挥所被炸。吴师长和政治部主任宋佩璋身负重伤。政委张向善一面组织救护,一面派通讯员通知五三七团回撤。
在朝鲜战争上,志愿军的通信手段是十分落后的,许多任务都是派参谋人员或侦察员去传达。有时出现第一批传达命令的人员还没有回来,传达第二个、第三个命令的人员又要出发了,如此一来,便搞得指挥员对作战企图弄不清楚,搞得部队十分疲劳。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五三七团之所以没有接到回撤命令,就是通信手段落后落下的祸根。政委张向善派出两批送信人员下达五三七团回撤,但因送信人员中途都牺牲了,导致副师长张国斌没有接到回撤命令,硬着头皮执行原先地进攻命令。
五三七团在其他部队回撤的时候,仍继续前进,而且本师居中的五三六团和殿后的五三五团全线停止前进的情况下,五三七团仍在继续前进。
志愿军部队,视命令高于一切,不惜生命去执行命令。
前进中的五三七团,发现道路两侧到处都是遗弃的物资,东倒西歪的坦克、汽车、大炮,有些发动机还在冒热气。
张副师长和团长兰伯庄判断,对方刚撤不久,命令部队不顾疲劳,加速前进。
4月29日凌晨3时,五三七团到达九陵山。
山上的联合国军开始转入防御了。
山下不远处汉城的灯光隐约可见。在睡梦中的汉城百姓们哪里知道,这里马上就要发生一场残酷血战!
最终,汉城的百姓们在睡梦中被密集的枪炮声惊醒了。富足一点的民众,开始携妻带女连夜向南逃离。因为战火是无情的。
副师长张国斌此时想到的,不是战火无情的问题,更没有想到后续部队没有跟上来的问题,唯一想到的是天明前必须拿下九陵山。因为,白天是对方的天下,只有黑夜才是志愿军的天下。
五三七团团长兰伯庄、政委彭勃命令一营执行进攻任务。二连连长秦宗荣率全连向92.6高地东北侧山勇猛冲击,迅速冲上高地,与美二十五师一个连扭打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美军的炮火起不到了作用。没有炮火装甲的助威,美军哪里是志愿军的对手。二连的指导员也与美军士兵展开了白刃格斗,三下五除二,美军一个连很快就报销了。
一连连长栗振华和指导员李宗安,率全连从北侧冲上高地,与土耳其旅的30名士兵相遇,也很快解决了问题。一营顺利地占领了九陵山一隅。
九陵山是汉城的屏障,要是丢失了,那还了得。
美军迅速做出了反应,不管九陵山上还有没有自己的士兵,他们的炮弹犹如瀑雨般倾泻到九陵山上。
五三七团伤亡很大。
天将拂晓了。张国斌和兰伯庄、彭勃研究,继续进攻已不利自己了,还是暂停攻击,构筑工事,调整兵力火力。
这样,一是为白天抗击做准备,二是等候后继部队增援!
一营、二营、三营接到从进攻转为防御命令后,开始各自占领有利地形,构筑工事,做好抗击联合国军的进攻准备。
天亮后,老天爷似乎长错了眼睛,连太阳都出来了,可以说是光芒四射。
这可苦了三五七团的官兵了。联合国军发挥特种兵优势,由逃跑转为进攻。
联合国军的4个营的炮火密集地向九陵山主峰射击。三五七团一营一连占领的九陵山主峰上的阵地变成了焦土,一连指战员全部壮烈牺牲。
抢占九陵山的部队,伤亡都很大。张副师长命令部队,就地转入防御,巩固阵地,入夜以后再发起进攻。
然而,还没有到中午,联合国军以11架飞机猛烈突击92.6高地及北侧高地,接着以100多门火炮开路,数十辆坦克当头,约一个团的步兵发起冲击。
张国斌、兰伯庄、彭勃沉着指挥,抗击联合国军的进攻。
突然,一股有坦克、步兵编成的联合国军混合支队冲到团部附近。
一七九师前指和团指及机关干部、警卫分队奋起抗击,将混合支队击退。
一营阵地战况激烈,二、三营阵地也是火海一片。
张国斌副师长和指挥所的参谋们分析战场态势认为,后继部队有可能被敌人切断,我们要么被围,要么孤军突出。就算我们四面被围,但只要守住一营占领的92.6高地和北侧山梁这两个要点,主动权还是掌握在我们这一边,就能稳定防御态势。
因此,张副师长和团领导决定,从二营、三营、团直属队抽调兵员、弹药支援一营战斗,坚决守住阵地。
美二十五师、土耳其旅各一部轮番上阵,你冲不上,他冲;他冲不上,又我来。总之,他们摆出了不夺下92.6高地和北侧山梁,就绝不摆休的样子。
一营适度用兵,逐次增兵,再加上二营、三营的增援,击退了联合国军的一次又一次地进攻。
有时,志愿军战士的衣服被燃烧弹烧着了,穿着火衣的战士,跑到水坑里打个滚,马上又跑回阵地投入战斗……
一营参谋长牺牲了,教导员负伤了。团领导命令青年股长靳洪苟代理教导员,协助营长指挥战斗,不久,也负伤了……
下午4时,二连方向战况更加激烈,全连仅剩12名指战员,弹药也都没了,他们只好用刺刀、扁担、刀、斧等,凡能用上的兵器都用上了。
12名志愿军士兵和美军、土耳其军,扭打在一起,抱腰的抱腰,抓头发的抓头发……
最后,二连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入夜,联合国军停止了进攻。
五三七团清点人数,一营大部牺牲,二营、三营尚有过半兵力保存。
团指挥所开始调整部署,补充弹药,准备乘夜进攻,夺取九陵山全部阵地。
4月30日1时,一切准备就绪。
进攻即将开始时,侦察科长韩俊来到五三七团阵地,他是根据枪声找到这里的。
先前,他曾根据枪声判断摸到了土耳其旅的阵地前,一看情况不对,经过再次判断,才到了自己阵地上。
韩俊科长见到张国斌副师长的第一句话是:张副师长,终于找到你们了,我带来了的命令。
张国斌忙道:快说,有什么新命令?
韩俊回答:命令部队回撤!
张国斌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个时候才下达回撤命令?
韩俊把师指挥所被炸,吴师长和宋主任受伤,张政委派出来的两批送信人员都牺牲的情况一一作了汇报,并就张政委再次让侦察科长亲自送信的事儿说了一遍。
韩俊刚说完,训练科长张振铎也到达了张国斌跟前。原来,张政委在侦察科长走后,还是不放心,又派出了张振铎再次出发,传达回撤命令。
张国斌弄清先后经过之后,迅速和团长兰伯庄政委彭勃做出决定:快速掩埋烈士遗体,转运伤员,三营两个连佯装进攻姿态,担任掩护撤离任务。
40分钟后,五三七团顺利离开九陵山。